聞言,衣築暄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我沒有怪你,蘭。”她急忙說。
“真的嗎?”蘭鈴吸著鼻子問道。
“真的,所以你不要哭好嗎?”她求道。
“那你也不怪我把鑰匙交給馬政逵,還把房間租給他嗎?”
“我……”
“你還是怪我。”蘭鈴忽然哭了起來。
“不不不,我沒有怪你,蘭,你別哭好嗎?你忘了自己今天是新娘子了嗎?你會把臉上的妝哭花的。”衣築暄頓時慌忙的安撫她。
“可是你怪我……”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怪你。”
“那你答應我把房間租給馬政逵,而且讓他代替我照顧你嘍?”
衣築暄才遲疑了一下,立刻聽到蘭鈴傷心的哭聲,她急忙衝口道:“我答應。”
“你不能反悔喔。”
“我不反悔。”
“好,那我老公在叫我了,不能再跟你說了,再見。”
“再——”見字未出口,耳邊便已傳來嘟嘟聲,衣築暄有些怪異的看了話筒一眼,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好像蘭鈴根本是迫不及待的想掛這通電話,可是——
所有的思緒在腦中戛然中斷,衣築暄瞪著大門前正努力搬著一箱又一箱東西的馬政逵,霍然大叫。
“你在幹什麼?”
“搬家呀。”馬政逵回答得很順口。
“誰準你搬進來的?”她吼道。
“你呀,你剛剛不是答應了蘭鈴,還說不反悔嗎?”他咧嘴笑道。
衣築暄頓時啞口無言。
“好了,別擔心,即使我搬進來了也不用你照顧的。”
衣築暄忽然落寞的低下頭,喃喃自語的說:“我知道,你有未婚妻會照顧你嘛。”
“未婚妻?”馬政逵頓時輕笑了一聲,望著低垂著頭的她,他的雙眼中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要人家照顧,我可不敢奢望。”他溫柔的說。
一股酸澀的苦水瞬間堵住了衣築暄的喉嚨,她用力的將它們嚥下,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既然你說不用我照顧,我要回房了。”她啞著嗓子說,接著即轉身一拐一拐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然後關上房門。
馬政逵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箱子,靠向門檻,臉上原本輕快的表情被嚴肅所取代,而眼中的深情則轉為憂慮。
雖然她至今依然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但是她在當年所受的傷卻比他想象中還要深、還要重,他真能成功的挽回她嗎?
突然之間,他好想念為了回到她身邊而早已戒了半年的香菸。
敲門聲模糊的傳進衣築暄的耳朵內,讓半夢半醒的她感覺有些煩躁,一把拉起被單將整個頭搗在裡頭。
推門而入的馬政逵剛好看到她這個孩子氣的動作,忍不住咧嘴而笑,她這習慣還真是百年如一日呀。
他坐在她床邊,一如往常先翻開她蓋住整個頭的棉被,然後再伸手輕輕地搖晃著她,一邊喚道:“小築,起床嘍。”
她過了好久才有反應,先是眨眨眼睛,然後睡眼惺忪地望著他。
“天亮啦?”她模糊不清地問。
“不,”他溫柔地微笑,一邊將她散亂在頰邊的一綹頭髮塞至她耳後,“該吃晚飯了。”
“喔。”不甚清醒的她輕應了一聲,隨即移動身體下床。
因為她的動作太過迅速,馬政逵完全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觸動腳傷,然後痛撥出聲。“啊!”
他迅速地檢查她受傷的腳踝,緊張的問:“有沒有怎樣?”唉!他真是一刻也不能放鬆。
他抬頭看她,只見她因剛睡醒而紅潤的臉頰已變得蒼白,而眼神中則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憤怒。她終於完全清醒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盯著他問。
馬政逵慢慢地站起身,離開她的床。“叫你起床吃晚飯。”
“吃晚飯?”衣築暄一字一字的迸聲道,“我問的是這是我房間,誰准許你進來這裡?”
“我敲了門。”
“那你就應該知道——”
“你又把頭蒙進被窩裡做縮頭烏龜了。”他順口接聲道,接著忍不住咧嘴而笑。
衣築暄一點也笑不出來,她怒氣衝衝的瞪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叫你吃飯,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我不要吃。”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