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夜場,就難以避免會遇到鬧事的人。
而通常呢,鬧事的人分為三種,一種是喝醉後耍酒瘋的,一種是別的場子過來砸場子的,還有一種是有很大背景,無所顧忌的。據說魅力的老闆後臺很硬,前兩者我們都不怕,但偏偏,今晚我們遇到的卻是最後那種。
我推著小推車從走廊往我值班的那個包廂走去,在拐角的地方,突然聽到裡面有女的在喊“不要”。
這聲喊聽著很委屈,其中好像還含著些微的憤怒。而且,這聲音是玉姐。
玉姐是主管,平時經常穿梭在個個包廂裡給客人敬酒,套近乎。來夜場找樂子的哪有太正經的男人,平日裡玉姐難免被人揩揩油,但是那些人都還有所顧及,從不敢過分。可聽玉姐現在這聲音,這裡面的客人顯然是玩得有些過火了啊!
我站在門外,心裡在思量著該不該進去。
“馮少!別鬧了!”
“啪!”
“鬧?”
“我鬧你媽逼啊,老子這個月在你這砸了有十萬了吧?你給老子裝什麼清高?”
“老子告訴你,今兒個你要麼在這裡給老子爽,要麼就給老子把錢退回來,草泥馬的。”
“馮少,還請你給雷總幾分面子。”玉姐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操!姓雷的算個幾把,你讓他到我這來,看他敢不敢保你?媽的!”
包廂裡響起酒瓶掉落在地上的清脆響聲,很雜亂,應該是茶几被人給掀了。
“啊……不要!”玉姐的聲音慌張得很。
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這個馮少聽聲音年紀不大,口氣卻大得嚇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公子哥。
其實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裝作沒聽到,但是當時是玉姐把我帶到這裡來的,這些日子來玉姐對我們這些服務員也頗為關照。我要是視而不見,那我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我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剛進門,我就問到煙味、酒味,還有濃烈的香味。
臥槽!
他們這是在裡面玩兒禁品啊!魅力雖然不是什麼正經場子,但向來都是禁止客人玩這個的。
我看到了玉姐,她被個年紀看起來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摁在了茶几上。年輕人正對著她的屁股,玉姐在強烈的掙扎著,但她明顯今晚喝得有些多了,顯得力不從心。
包廂裡,另外還坐著四個年輕人和六七個陪酒女,那四個年輕人都看著這幕冷笑。
跑到魅力來強上魅力的主管,還這麼肆無忌憚,可以想象,這幾個年輕人的背景絕對都不簡單。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摁著玉姐的馮少就轉頭衝我發火了,“誰他媽讓你進來的,滾!”
這個馮少滿頭的黃頭髮,大概十七八歲,帶著耳釘,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桀驁不順的味道。
玉姐看到我,眼睛裡流露出幾絲希望:“莊嚴,去叫老闆。”
都到這份上了,玉姐竟然還讓我去叫老闆,看來她真的挺顧忌這個馮少的身份的。不過,我估摸著要是我現在出去,再等到我把老闆給叫過來,她怕是都已經被馮少給辦了吧!而且,老闆來不來估計還得兩說呢!
玉姐是主管沒錯,但說白了,也就是個打工的。
我沒說話,徑直走到馮少面前,捏住他摁著玉姐的手:“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提供那種服務。”
馮少還和我犟,想要和我較勁,但很快臉色就變了,被我捏得直咧嘴,把手給縮回去了。
玉姐直起身來,連忙擋在我前面:“馮少,對不起,他是新來的,不懂事。”
我心裡吃驚,這個馮少到底啥來頭啊?竟然讓得玉姐這麼誠惶誠恐。
“啪!”
又是聲清脆的響聲,馮少一巴掌又甩在玉姐俏麗的臉蛋上:“行啊!你們這的人膽子挺大啊,個個都敢不給老子面子是吧?行,今天老子就看看你們有多大的能耐!”
玉姐捂著臉,有些哽咽的扯我衣袖:“莊嚴,快給馮少道歉!”
我知道她是為我好,但是……道歉?我道他個大頭鬼。
老子最多不在這裡工作了,我就不信這個馮什麼少還能把我怎麼滴。
要擱著以前,我興許忍就忍了,但自從跟老頭兩年後,我就明白了什麼叫做隨心。要是什麼事都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的,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尋思著反正也已經把這個馮少得罪狠了,索性先爽了再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