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炮身伴隨一道筆直的火光。
蕭澤踹上扳機之後放開了另一隻腳的固定,炮向後滑去在地面上留下一條明顯的痕跡。面前的羅塞身上逐漸升騰起光芒。“Bye。”
疾的掙扎劇烈到蕭澤單手控制不住,終於被蕭澤丟在地上。“你!野蠻!”疾的聲音嘶啞,眼眶裡殘留著一點淚水。
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回應這樣的事,蕭澤面無表情地想著,這只是虛擬世界而已。何況是現實世界,這也是……常見的吧。
蕭澤的理智和心性遠高於疾,但是不妨礙他被這樣幼稚的感情一擊刺中。
同伴,以前的早就一個不留。現在的話,唐納修跟他都是單獨為伍的型別,個人的作戰能力就足夠他們一直戰鬥下去。
黑暗令蕭澤陷入超然的冷靜中,只是同時黑暗又雜糅著無法忽視的強烈孤單感。因為孤單,所以才會對某些事更有體會。
更加…不捨。
司翊
蕭澤的腦海裡像是有臺放映機反反覆覆地播放著屬於同一個人的記憶。他不太擅長於別人一起行動配合,在隸屬於特殊的機甲兵種裡,所要求的還是以單兵的作戰為主,注意兼顧到別人的危難狀況施以援手就足夠。
但不知道為什麼和司翊一起的時候,打配合是超出預料的合拍。習慣只要兩週就可以形成,所以很多事情在潛移默化下於脈絡之下蟄伏。等到發現的一天才知道居然有了可以左右情緒的爆發力。
蕭澤獨人居住的黑暗裡也終於破開拂曉的光亮來。而飽嘗黑暗之後,一點的光亮都足以令他欣喜若狂。而正是體會著拂曉的期待和溫度之後,再次陷入黑暗後就越加渴望。像是飲鴆止渴一般,即使明知結局可能灰暗,但踩在往日的熟悉暗夜中,也會下意識抬頭去仰望。
所以,無論如何,不想放手。
他想起對戚普說過的話。“這個東西沒有覺悟不覺悟,只有願意不願意。”他反反覆覆想著當時的心情,心裡崩塌的地方又慢慢得甦醒起來。
他確切又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即使會再次地跌入深淵,他也不願意就此放棄。
他聽到自己清晰地重複之後的那句話,
“而我,甘之如飴。”
甘之如飴。
翻湧上來的思念,無藥可解。
疾看見蕭澤若有所思地背對他。心中的恐懼感被強迫壓下,他的刀剛才掙扎地時候已經掉落在更遠的地方。他沒有辦法,他身體裡的熱血被剛才的出局激起,僅僅只是捏著拳頭都充滿著叫囂的熱烈。他跑動起來,衝著蕭澤剛才捏他的後頸位置就一拳衝出!
感覺不到腦後惡狠狠的風聲的話,那蕭澤就不是蕭澤了。他轉身後仰,避開疾的一拳,右手臂自下向兩人的空隙處穿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地反扣住疾。
“記住,偷襲要有水準。”
“砰”光霧在手中散開。
蕭澤扛上第一次使用就多災多難的狙擊炮,朝著高地跑去,沒有閒情逸致再繼續玩著試探的遊戲,馬上就結束掉。
卻意外地看到半路上另外一邊的唐納修。兩人心裡都是滿滿的嘲笑'我都耽誤這麼長的時間了,他居然也才到。弱爆了。'
他們交換了一下鄙視的眼神,而後一齊抬頭看著頂上微笑的薄凡。
“你們確實很強。這次就暫時到這裡吧。期待之後的正式對決。”
他說的極有禮貌且溫和,可惜底下的兩位都沒有什麼心情稱讚他的為人,將武器齊齊地對準上面的薄凡。薄凡無奈地笑道:“看來你們都很急,不勞你們動手了。”他將槍抵上自己的要害,“那麼,過幾天再見了。”
“砰”輕微的子彈出膛聲,緊接而來的就是黑暗與系統的判定。
'團體戰勝利'
蕭澤和唐納修脫了頭盔來不及跟S的四人多說一聲“再見”,就雙雙往門口跑去。期間還交換了一下'欸,你也跑'之類心照不宣的眼神。
蕭澤站在宿舍的門前,猶豫了一秒,就將房卡刷過門口的凹槽。門內酒氣有點重,地上的酒瓶被人很有情趣地搭成了金字塔的形狀。至少數量上很可觀。蕭澤關上門。
司翊半裹著薄削的被褥睡在蕭澤的床上,眉心上一點皺褶。蕭澤用手指將那些撫平舒展。
驟然回籠的居家感使人安心到不行,蕭澤望著司翊的睡顏,輕輕說道。
“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就…… 懂準時點……不知道什麼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