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我這裡的人手快要飽和了。”
“要他?”司翊眯起眼睛,腦中瞬間就翻出了他記憶猶新的指揮官閣下,冷笑一聲,“那個戰率只有六成,一發動戰爭只會到處保關係,逃跑一把好手的人?你跟我開玩笑吶。”
“呵,這種'戰率六成,到處保關係,逃跑一把好手'的人居然也有幸被司少爺你記住了?你最近都在弄些什麼啊。”鍾離也有些稀奇地望著司翊。
“其實,他還可以的。六成,不低了。”百里摸摸鼻子說,他怎麼會想到正好撞到司翊的槍口上。
“怎麼著?我看不上。”司翊手指一扣桌子,抬起下巴一臉不屑。“我最近?我最近很閒啊。隨便看看咯。”閒到忙著跟蕭澤到處跑算不算。
“你還真是……”鍾離靠著椅背,笑著說,“上次跟你站在一起的人與你關係真的很好呢。是叫蕭澤的吧。”
“那麼明顯麼。”司翊擺弄著杯子,只是投影下的光斑缺了一個小口——莫非……
“還特地坐著'裁決'來看你。”鍾離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司翊瞬間換了椅角的重心,轉臉搜尋外面的人影。
還真是'坐'啊,司翊忍不住腹誹道。蕭澤閒適淡定地坐在裁決肩膀上蹺著腿,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坐的位置正好有一排隱式射擊倉。看上去有點漫不經心地對著望過來的司翊揮了揮手。
司翊覺得臉有點燒,你知道我會點'裁決'的樓,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地過來啊。清咳一聲,把身體完全反著面對蕭澤,司翊正襟危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玻璃杯的邊緣。
而百里此時無法再維持瀟灑的姿態了,他陪了司翊十幾年,卻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司翊,微抿著唇,可謂偽裝的高傲不屑下翹起的唇角,眉梢間盡是一片風流 。
而且他做的方向……雖然從百里的角度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憑藉幾近變態的空間分析能力,即可以犀利的看出如果將司翊的坐姿位置移到蕭澤面前的話,正好是一副靠在懷裡的慵懶姿態,即使是這樣相隔甚遠,即使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卻依然有著不可分離的親密。
於是,百里少爺森森地……嫉妒了。
他倏地站起,鍾離的眉心不可見地一皺,卻什麼也沒有說。百里從司翊背後繞過去,單手按在司翊肩上,俯身說道:“說了這麼多,你想吃點什麼,我幫你點。”
蕭澤的視線被百里擋去大半,專屬的動作被搶,此時新仇舊恨一起洶湧在蕭澤的腦海。然而他卻止住了,因為那一個空隙正好能看到司翊眉飛色舞的寫意,眉梢間盡是一片風流。
司翊心情不差,所以,他有什麼資格……蕭澤面色淡淡地想著。灰豺就說過蕭澤肯定會限制到司翊的自由感,這句話被重又浮現在腦海的感知範圍內,就像是一句提早的嘲諷。
自由感之於司翊,獨佔欲之於蕭澤。即使深切地明白著,蕭澤卻還是快要壓抑不住暴烈的情緒……
視野裡司翊上身突然一晃,然後懶散地抬起手撐住臉頰。
蕭澤的火氣瞬間消散地一乾二淨。不用親眼看也知道司翊那雙漂亮的鳳眸之下肯定有淡青的陰影。一夜輾轉難眠,到現在精神也快要到極限了。蕭澤幾不可聞地發出嘆息。
蕭澤和司翊之間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歷史,也沒有發小那樣的深交。水到渠成地令人不可思議。僅僅是那麼幾個月而已。還太短,短到他們對彼此的瞭解並沒有想象地那麼深。
比如低估欺騙,比如高估自由。
但此時的兩人卻都沒有意識到這點。蕭澤的腦海裡有關昨夜的情景撕扯到他太陽穴隱隱作痛,拳頭被捏緊,發出骨節摩擦的“喀拉喀拉”的聲音。
獨自重生來到現世,蕭澤承受著不為人知的孤獨,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直到司翊的出現囂張強勢地把這些孤獨感踹到內心深處。他才發現來自這個世界的光亮。
只是現在他似乎又要重新陷回黑暗中去了。
Maybe in the end,we are all alone。
蕭澤徑直從數十米高的'裁決'上跳下,令四周的人發出一片驚呼。蕭澤面色淡漠地收了機甲往回走去,背影越來越遠。司翊聽到動靜轉頭,單手拎著剔透的玻璃杯看著。蕭澤的步速很慢,一步一步,極穩。寬肩,高挺,姿態灑然。
'發信人:蕭澤 '
'外出,四五天後回。勿念。'
司翊抬起手腕看到這麼一條,心臟像是突然被狠命壓迫了一樣,嘴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