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得蔭舉杯說:“老弟,來,幹了它,先壯壯膽,殺頭的疤不過碗口大。”
魏子奇聽到洛得蔭的祝酒詞,駭然變色,心下怦怦亂跳,拿酒杯的手哆嗦著,一杯酒灑出半杯:“哥,你別嚇唬我,你快說,我好有個準備。如果緊急,我得向母親和你弟媳作個交代。回頭再喝酒不遲。”
忽然洛得蔭朗聲大笑說:“你他媽的魏子奇,你欠下的風流債,卻讓我做哥的去還,此事真乃滑天下之大稽矣。”
魏子奇一愣,跟著也笑了起來:“嘿嘿,嘿嘿,他媽的,你做哥的這樣嚇人,真不是好東西……哎呀,剛才可把我的魂都嚇出殼了。到底是怎麼一檔子事?”
洛得蔭:“來,咱們邊喝酒邊聊。”洛得蔭一邊喝酒,一邊講述事情的經過:郭子孝這隻老狐狸如何接他進頤和園,如何見到慈禧太后,如何在抬頭間見到慈禧太后的臉時嚇了一跳,差點惹禍,又如何轉危為安。這故事本身就十分扣人心絃,無需洛得蔭作太多加工。魏子奇越聽越激動,不由為這個義兄無比的智慧和定力喝彩,心想:“如果是自己被這個女人傳召,表現一定會遜色得多。”
洛得蔭:“太后說,為表彰我和你對大清官兵的支援,決定授予我倆五品文官。”
魏子奇笑著說:“五品文官不值錢,花兩千兩銀子就可以買一個。不稀罕。”
洛得蔭從袖袋中取出護身符說:“公公還把這個護身符還給我,說明他們一直把我當成你了。”
魏子奇接過護身符說:“嘿嘿,我白和她睡覺了。”
洛得蔭:“你也真逗,身上丟了寶貝也不知道。”
魏子奇尷尬地:“謝謝哥替我受罪。”
洛得蔭:“還有一件事:在我離開仁壽殿時,背後聽到太后喃喃細語說:‘原以為他溫柔細膩,到頭來卻是一頭大飲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到現在我仍然不知所云。”
魏子奇想了想說:“那天夜晚,她把我找去,原以為我會非常聽話,一定會溫柔細膩,沒想到我卻是一頭瘋狂的大飲驢。她把我綁去,又讓我吃藥,還想讓我溫柔細膩,真滑天大之大稽。”
洛得蔭細細一想說:“唔,這說明那天咱們去蘇州街玩,是預謀的,早就有人向慈禧太后稟報了咱倆的情況,設了個圈套讓咱倆鑽。”
魏子奇低聲地:“你是說這個人就是……”他用手指蘸酒在桌面上寫下一個“翁”字。
洛得蔭點點頭。
魏子奇低聲地:“太不夠朋友了。”
洛得蔭沉思著:“也未必。各為其主嘛。”
隔天早上,賴逸夢和洛五一起闖入洛得蔭書房。洛得蔭地問:“什麼事如此慌張?”
洛五:“回主子,有急事。您說過,有信鴿來一到要立即交給您,不得讓別人插手。”說著遞過信鴿,洛得蔭接過信鴿拆開信紙一看,看到是白紙一張,大驚失色。
洛得蔭腦子飛速轉動:“如此天大的事,單憑老翁一張白紙,兩家老少,幾百口人,說走就走,這偌大家產,說毀就毀,談何容易。如果其中有詐怎麼辦?但老翁從來思慮縝密,如若不聽老翁之言,真的大禍降臨,那將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當機立斷,走,馬上就走。”
洛得蔭厲顏正色:“洛五,快給我和老爺子備馬,要去魏家。吩咐家人一律不得外出。”
賴逸夢和洛五一起說:“喳。”
洛得蔭見到魏子奇,把信鴿送來的白紙交給魏子奇:“你看怎麼辦?執行吧?”
魏子奇搖搖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姓翁的這個人我信不過,會不會又設套子讓咱倆鑽,拿不準。就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現有任何出事的蛛絲馬跡。老佛爺剛剛還說打了勝仗,不可能不到一天功夫形勢就變了。”
洛得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有事怎麼辦?”
魏子奇:“聽天由命好了。”
這時魏五闖進書房對魏子奇說:“稟報主子,咱家有信鴿飛來。”魏子奇接過信鴿,拆開信紙一看,上面寫著“十萬火急,快撤。”
魏子奇:“魏五,你外頭等著。”
魏五:“喳。”
洛得蔭對魏子奇說:“不能猶豫了,立即通知家人,撤。”
魏子奇還是不痛不癢的樣子:“哥,要撤你家撤好了,我家不撤。”
洛得蔭急了:“我的小老弟喲,你怎麼不明白啊,現在咱們兩家已經變為一家了。咱們在結拜時不是說過‘不求同月同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