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一定記得。”帝堂秋把藥遞給他,看著他吃下,他抓住他的胳膊,解開袖口的扣子,他撫摸那些傷痕,即使那裡接受過最最好的治療,有些傷痕,粉紅色的凸起,還是在的。
葉楊皺著眉頭思考著,他不懂,在這樣平和的環境裡,誰會給自己帶來傷害,留下這滿身醜陋的傷疤?不過沒關係的,他既然記不得那些傷害,那麼他就不會痛苦。
“都過去了。”帝堂秋拿出一管疤痕靈,擠出裡面的膏藥慢慢的細心的幫他按摩著,
葉楊抬頭看著他,努力的記憶著。
坐在客廳另外一面的魚悅,他先是看了一會那兩人,接著他回頭悄悄對月光低聲說:“我很害怕。”
魚悅很少對別人露出這種怯懦態,但是他真的害怕了,一個人的記憶被抹殺後,那麼,那個人還完全嗎?
“你在怕什麼?”月光輕輕的挽住他的腰。
最近這兩人好像明白過了什麼了,從精神上的依賴,已經發展到可以進行一些情人之間的親暱動作。比如,悄悄的親吻,互相……擁抱。
大多的時候,魚悅會縮成一團,捲進月光的懷裡,這種動作,他們以前在大海里經常做,那個時候,每天晚上月光都會包裹著魚悅,他們身體緊密的貼在一起,嚴絲合縫的嵌合在一起,就像一個整體。
“要是,有一天,我忘記了你,月光,那要怎麼辦呢?”魚悅靠著月光的肩膀問。
月光微微低頭親吻下他的頭頂:“你不會忘記我的,我們已經是一體的了,雖然很痛苦,悅兒……你有我的守護,你分享我的生命,人是無法忘記自己的手掌或者軀體的任何一部分的。”
“是……這樣嗎?”魚悅點點頭,站了起來,現在他突然很有靈感,他覺得他能寫出那首曲子的第二樂章了,甚至他想好了名字,那個名字叫“忘記”。
他們身上都帶著牌子,魚悅的身上是這樣寫著:“我是魚悅,是和你一起同甘共苦過的朋友,如果你需要,我會為你提供最好的庇護。”
月光的牌子是這樣寫著:“我是月光,我是你的大哥,我會做最好的小點心,如果你需要,可以告訴我。”
院子裡的人工噴泉嘩啦啦的流淌著,田葛在看著田牧的來信。最近,她和自己新婚的丈夫,在萊彥另外一個城市生活著,他們住著政府的貸款公寓。田牧用彈奏醫器的手為丈夫切菜洗衣服,她很少回孃家,她儘量把自己的生活和這個家隔絕開,那個姑娘心裡有個疙瘩,她需要時間。
“田牧說什麼?”奉遊兒剝了一瓣桔子放進田葛的嘴巴里。
“唔……她問你好。”田葛回答。
“你說,葉楊會好嗎?看到糖球兒這樣痛苦,我的心裡也是歪歪的,不舒服。”奉遊兒坐在田葛身邊嘮叨。
田葛把那封信小心的摺好放進上衣口袋:“會好的,其實,這樣也不錯,他們相處愉快,如果葉楊恢復記憶,一定會很恨他吧。如果是我我就恨了,我可以接受一切,但是我無法接受我的愛人把我推入火坑。”
奉遊兒嘆息了一下,他這個人很少嘆息的:“堂秋很痛苦,恨不得以身代之,當年的任務是葉楊自己要求的,那個時候,實在派不出更加合適的人了……田葛,如果是你對我這樣做,我不會恨你,我會很高興為你做一些事。”
田葛撐撐自己的肩膀,最近的練習真的是累死他了,家裡大大小小一堆事,妹妹的婚禮,包四海畢業考試無法當班,孫寶雲生了一個兒子,現在蕭克羌在醫院照顧她,榔頭去了萊彥,魚悅為學校的事情一直在跟樂靈島交涉。整個治療所,就剩下他和奉遊兒在當班。至於那個白痴琴早,竟然跟著包四海的屁股去了白水城,這個人……恩,還真是不好說呢。
“車來了。”奉遊兒指了下家門口的接送車,他們必須在這個繁忙的時期,努力的工作。看樣子第三方樂醫不開學校,真的是不成了。
田葛點點頭,站起來,一塊帶著綠絲帶的牌子從身上掉下來,他彎腰撿起小心的帶到脖子上。
田葛的牌子是這樣寫著的:“我是田葛,我大你一歲,我是你不可缺的家人。”
奉遊兒雙手插在口袋裡,他走路的姿態並不美觀,甚至有些窮得瑟的感覺,那塊家人帶的牌子上是這樣寫著的:“我是奉遊兒,我是你的摯友,我們一起死裡逃生,我是你不可缺的家人。”
“他們去哪裡?”葉楊好奇的看著田葛和奉遊兒,他看得到那塊醒目的綠絲帶,現在,他下意識的習慣,見人想看牌。那兩個人帶著牌子,他確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