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方真問:“如今,你是誰?”
“我不知道。”方真這樣回答。是,他不知道他是誰,是那個原本該殘廢的隨知之,還是那個背叛了友情、親情的隨知意。
“冷嗎?”纓然這樣問,方真搖頭。他不冷,即使他現在待著的地方,是地下的零度之下的所在,可是他感覺不到冷。
“你恨我,我知道的。”纓然笑了下,從脖子上解下狐裘溫柔地系在方真的脖子上。是,這個孩子他一直很疼,當然是在某種特殊的前提之下,外面的人,一直不清楚,為什麼他會如此寵溺這個總是冷口冷麵的人。這裡面的原因恐怕知道的不超過五人,方真、春水、纓然,或者還有其他的誰。
“我沒有關於愛恨的感覺,你也不必一直誘惑我,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方真解下狐裘,套回纓然的脖子。他看上去很冷,他搓著手,縮著脖子。“我帶你來看春水的秘密。”纓然笑眯眯地對方真說,他的神情就像孩童發現了樹葉下螞蟻窩一樣的開心。
方真轉身就走,他對別人的秘密,甚至春水的、任何人的都不感興趣。如今,他的腳腕上依舊帶著一串不大的鎖鏈,走路的時候,那些鎖鏈叮噹作響,剛開始的時候,它們磨破方真的腳踝。
“就當陪我。”纓然抓住方真的衣服,樣子可憐巴巴的。
巨大的平面冰壁,冰壁是透明的,纓然緊緊拉著方真的手,一直帶著他來到這裡。
“春水?”方真驚訝地喊了一句。就在十分鐘前,春水親自給自己上的腳鐐,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冰壁那邊呢?方真萬分驚訝,貼過去仔細看著。
冰壁另外一邊,有一個和春水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男人。這人手裡拿著一個不大的杯子,他彎腰從一個水缸裡舀出一杯水倒入身邊的缸裡,他身邊的那隻水缸,缸的底部有個洞,無論他如何舀,那隻缸也滿不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