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幾處同時動兵,光運送糧草就得多少人,需要從哪些地方臨時徵役,需要動用多少錢糧車馬舟船……
對於帶兵打仗的事情岑遠志並不太精通,周仲元也大部分是紙上談兵背後謀劃,於正面交戰並沒有經驗,反而不如原靖宇經驗豐富。是以,兩人都等著皇上站在大局上考慮,最後拿個主意。
忽然,岑遠志提議道:“要不然聽聽皇貴妃意見?”
原靖宇看了周仲元一眼,又看了看時辰,對站在身後的蕭元道:“派人傳皇貴妃過來一趟,就說有緊急軍情,讓她動作快點。”
雖然輕顏出門不愛打扮,但是她平時在驕陽殿裡也確實太懶了一些,衣飾都以舒服為主,貿貿然走出去,若只看打扮,保證無人能認出她是皇帝的寵妃。這會兒估計她午睡還沒醒呢,他這樣貿然讓她過來,她定然要稍稍打扮一下換件衣服以配得上自己身份才會過來。
等待的空閒,原靖宇讓二位宰相到外間坐下喝杯茶討論一下,然後傳召王奉理覲見。讓人家等了半個時辰了,雖然說事情並不重要,但不處理又不行,正好換件事情醒醒腦子。
王奉理知道一定出了什麼大事情,不然皇上不會同時讓二位宰相同時覲見又商量了這麼久,如今也是出來喝茶休息,說明事情還沒有商量好。他小心地走進去,果然看到皇帝在揉額頭。原來皇帝也不好當啊!特別是對那些想要當個好皇帝的人來說。
原靖宇開啟他的摺子,也不像前次一樣跟他繞彎子了,直接說道:“建立天眷司原也不為過,歷朝歷代都有,但是朕的後宮用不著,所以暫時不弄那個,等太子繼位再籌建不遲。關於保障皇后特權,規定初一十五帝后應該宿在一處也是應該的。但是朕這裡情況特殊,皇貴妃本來也是朕的平妻,所以在朕這裡也不適用,等將來太子繼位之後可以將這一條加進去。至於不能連續召幸一位嬪妃超過半個月,也是擔心皇帝因情耽誤國事,你的初衷朕都明白,然而朕與皇貴妃在一起十幾年了,可有因情誤事?所以,這一條也可以等以後太子繼位之後再行規範。以後,不要再上這樣的摺子了,朕看著頭疼!”
王奉理呆呆地看著皇帝,就這麼幾句話就把他打發了。皇帝意思很清楚:他說得都對,他的提議都是應該的,只是皇帝要特殊。
“皇上,臣並非針對皇貴妃。臣只是堅持認為一個皇朝初建,就應該以最快的速度完善所有制度,後宮在皇上這裡自然不會出問題,但是難保將來沒有人拿皇上的這些特權為前鑑禍亂後宮。因此,皇上作為開國之君,更應該恪守後宮制度,以為後世之楷模。”
又是這個,每次原靖宇想要點特權他就來這一句!原靖宇瞪著這個老頑固,江山又不是他的,他沒事操那麼多心做什麼?
“皇上,天眷司應該儘快建立,其實這於您寵愛皇貴妃並沒有什麼衝突啊!”王奉理想不明白。你說後面兩條不利於皇貴妃,皇帝有意見他理解,可是前面第一條對皇貴妃並沒有影響啊,真不明白皇帝為何如此排斥……
原靖宇看著王奉理那個笨樣子就生氣。建立一個天眷司監督他和輕顏的生活,能對他沒有影響麼?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天眷司是不是連朕夜裡行房的時間與次數都要記載下來?”
誰知王奉理竟然認真地點點頭,說:“這是天眷司的職責,為了皇上的身體著想,如果皇上行房時間超過半個時辰,天眷司的太監會提醒……”
“你不是早就想告老回鄉麼?現在就給朕滾出去!”原靖宇憤怒地將手中的硃批御筆當成飛鏢射向王奉理,只是出手的霎那他理智恢復,角度稍微調高了一點,力度也減了幾成。於是,一支蘸滿了硃砂的御筆就穿過王奉理頭上的烏紗冠直插入他的髮髻內。
如果不是原靖宇手下留情,這支軟軟的毛筆絕對能要了王奉理的命。王奉理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皇帝,半天才反應過來,立即跪好,口中連連呼道:“皇上恕罪!皇上息怒,臣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都是為了宇朝的千秋基業啊……”
原靖宇看著他這個又呆又怕又冥頑不靈的樣子,對自己方才的行為還是有些後悔。想著輕顏也快要過來了,目前還有大事等著商議,便沉著臉對他道:“就這樣出去,罰你三日內不許將朕的御筆取下來,給朕好好反省反省!”
王奉理行禮退下,一邊往外走,一邊拍著胸口輕聲嘆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古人誠不欺我……”
原靖宇看著他那個狼狽後怕的樣子,覺得又憤怒又好笑。
周仲元與岑遠志自然也聽到了皇帝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