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覺得冰錐似的雨水一下下狠狠打在自己的身上,凍得她忍不住直哆嗦,同時又免不了擔心鄂美是不是傻呵呵的不知道找個能避雨的地方躲起來再和她慪氣。
勉強環抱住自己搓搓胳膊取取暖,夏老師先是一頭扎進了女生宿舍,不過看門大媽說剛才沒人回來過,夏耘也就又跑出去了。
夏老師頂風冒雨地把整個學校逛了個遍,賞夠了校園雨景,凍得渾身直打顫的回到自己的宿舍,Lens白天的時候一直在忙,累了,祝靈犀讓她先睡了,自己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夏耘也回來。
夏落湯雞嘴唇凍得發青,溼漉漉的頭髮貼在臉上直滴水,整張漂亮的臉都冷得沒有血色了。祝靈犀趕緊把毛毯丟給她,又去廚房切了點薑片熬上一小鍋湯,啥話都放後邊說,先推夏耘也去泡個熱水澡驅驅體內的寒氣。
夏耘也整個人都被凍透了,饒是平時再怎麼鍛鍊,身體素質再好,也架不住穿著兩層單衣在凍雨裡跑上一個小時!夏耘也心裡忍不住犯嘀咕:鄂美,你翅膀硬了哈,我教了這麼些年的動作實踐課都沒這麼虐待過學生,你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嘀咕歸嘀咕,冰涼的身子泡在四十幾度的熱水裡,就覺得內裡發冷皮外發燙,不一會兒,咱夏老師就暈在了浴缸裡,差點兒變成浴缸冤魂了。
還是祝靈犀一直注意著她的動靜,一聽沒聲兒了,趕緊衝進來把夏耘也從快要冷掉的水裡撈出來,再拿張棉被團吧團吧扔床上。
用不著體溫計,一摸腦袋就知道夏耘也發燒了。
祝靈犀嘆了口氣,這兩個人是玩互相折磨的遊戲呢?玩吧玩吧,等折磨死一個,另一個保準哭都找不著調了!
不過話說回來……哭還得找調兒?下次要不要讓梁恩斯用她那首什麼《梁祝》的曲調給她哭一個聽聽?
就這麼著,夏耘也病了,先發燒後感冒,第一天扁桃體燒發炎了,後兩天說話都是啞著個嗓子,活像變聲期的小男孩。
還別說,夏耘也因為平時總是注意鍛鍊身體,因而很少生病,可這次小小一個感冒卻死活賴著她不走了——就算你不能徹底痊癒,好歹也得有個即將康復的跡象吧?夏耘也不是,不但沒康復的跡象,反而似乎越來越嚴重,三大天,她和祝靈犀的宿舍裡一直響起她那憋憋屈屈的擦鼻涕聲——別看夏老師平時一副野女樣子,對於這種很毀形象的事情,人家還是很矜持很放不開的……Lens每次聽她輕悄悄地“哼”一聲表示自己正捏著紙巾擦鼻子的時候,都恨不得抓著吸塵器衝上去替她用機械動力猛吸一把!
“心病還需心藥醫啊!”梁大牌瞥了眼鼻尖紅紅的夏耘也,搖頭晃腦裝神醫。
鄂美也真夠絕情的,硬是沒來看夏耘也一眼,怪不得夏老師傷心傷到“借病燒愁”。
—————————————丫的咱也虐夏老師一把~—————————————
《戲年》的拍攝已經到尾聲了,Lens和祝靈犀這兩天一直在忙著找鄂美錄製主題曲,鄂美也基本上完成了自己的鏡頭拍攝,時間上還算充裕,只是最近情緒一直不太好,原因嘛,不用說,梁祝二人都清楚,因此也注意著不往槍口上撞——其實梁恩斯本來是打算不怕死地撞一撞的,只是被祝靈犀拉住了而已。祝靈犀不是不想管夏耘也和鄂美的事,可是管了又有什麼用?人家小兩口自己家裡的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哪怕是同住一個宿舍的好朋友。
“犀犀,你要不要辭職到我們公司來啊?”一邊忙著手裡的活兒,梁恩斯一邊插著空問挖祝靈犀的牆腳。
祝靈犀百忙之中直起身來瞄她一眼:“為什麼啊?我在季騰做得挺好的呀,工資也不錯,幹嘛這時候要我跳槽?”
“可是……”Lens覺得她們倆原先就天天和夏耘也那對擠在一間公寓裡,私人空間少不說,現在還每天要面對夏耘也那張死人臉……“我的房子都閒置了那麼長時間了……而且比你們的公寓大,我們兩個住,不是更好麼?”
“那也不用我跳槽啊。”祝靈犀沒抬頭,“咱過幾天閒下來了就僱一家搬家公司,搬到你那邊去住唄。”
“可是那樣的話你不就得天天從公司往學校趕著去上班了?太遠了,開車都嫌遠,多不方便。”Lens賊心不死,“再說你要是到幻象來工作的話,工資福利肯定比在學校當老師好,而且我們還能常在一起工作呀!多好~”
祝靈犀沒什麼想要變動的心思,不過既然Lens都跟她提出來了,也不好不認真對待,她停下手裡的活計,伸直了腰板靠在轉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