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像是稚氣未脫,小巧的鼻子顯得有些扁平,眼睛倒挺大,不過此刻周圍被眼淚哭花的眼妝弄黑了一圈,像極了熊貓,嘴倒也算是櫻桃小嘴,不過配上那臉型,卻更把年紀給拉小了幾歲。
而一邊的白海棠聽了朦兒的話倒得意起來,在屋內的穿衣大銅鏡前左右轉這身子道,“這倒是實情!我揚州第一美人的名號也不是虛傳的!”
“那是,那是……”小憐忙不迭地應和討好。
“可是,揚州第一美人不是霜非晚姐姐嗎?”朦兒卻是老老實實地糾正。
“哼,她一個賣草藥的,怎麼能和我們家小姐比?”小憐老實不客氣雙手叉腰,滿臉不客氣。
“可是人家明明說……”
“什麼人家說?你就會聽人家說,胳膊肘往外拐!”白海棠一臉怒氣,有機會一定要和那個什麼霜非晚好好較量較量。哼,仗著自己學過幾個字,老是在她面前裝出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實在令人厭惡。
“海棠小姐,可裝扮好了?花轎可在外面等著了。”三人正說得熱鬧,外面傳來了喜娘催促的聲音。
“就好了!”白海棠總歸有些做賊心虛,慌忙著應了一聲,對這小憐和朦兒催促道,“快點快點,要是她進來就穿幫了!”
“這就好!”小憐趕緊快速幫朦兒補好妝,蓋上蓋頭,白海棠則趕緊閃到了床幔後面。
“喲,我苦命的女兒……”比喜娘快一步走進來的是白家三夫人尹小茹,一看新娘已經蓋好了蓋頭,伸手就要揭開道,“快讓娘再好好看看你!”
“夫人,蓋頭蓋上了就不能揭開了,否則不吉利的。”小憐慌了神,忙出手阻止。
“唉,也對,蓋上了蓋頭,就只能新郎揭了。”尹小茹不是那麼不識大體的人,只得住了手嘆道,“我的乖女兒,你這婚事已經夠不吉利的了,娘還是別揭了,希望老天保佑。”
“三夫人,吉時快到了,趕緊扶小姐上花轎吧?”後入內的喜娘見裝扮齊全了,忙再催促著。
“知道了,這就來。”尹小茹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回頭瞧了瞧,問小憐道,“咦,朦兒呢?怎麼就你一個陪嫁丫頭?”
迎親(1)
小憐聽尹小茹一問,心中一驚,幸虧她和白海棠早就套好了詞,笑答道:“小姐嫌朦兒笨手笨腳的,怕帶去滕家給我們白家丟臉,說不要她了,這會,不知道跑到哪裡哭去了呢!”
“也對,朦兒那丫頭是上不得大場面!”尹小茹深有同感。
“快快,聽聽外面,都吵開了,趕緊走吧!”喜娘已經第三次催促了。
“走吧走吧!”尹小茹揮揮手,將一身喜服的朦兒交到喜娘手裡,對小憐道,“趕緊扶著點小姐。”
“是,三夫人。”小憐噓了一口氣,趕緊跑上前扶住朦兒,小聲在她耳邊囑咐:“待會你一路別說話,凡事我都會事先提醒你的,你照做就好!”
朦兒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在喜娘和小憐的攙扶下往白家大門方向走去。
白府門口禮炮齊鳴,鞭炮在朦兒的腳下跳躍,再一次讓她有了逃離的衝動。一旁的小憐早察覺了她的意圖,死死地抓住她的臂膀兩拖帶拉地到了門外。
門外,滕府的迎親隊伍正奏著熱鬧的喜樂,八人抬的大紅花轎停在退伍前方,後面身著喜服的家丁分兩列排開,站在花轎的後面。而在隊伍的最前面,站著一個的年輕人,穿著醬色絲綢寬袖長衫,腰帶緊束,外面套著一層紅色輕紗,穩重而不失喜慶之氣。身形挺拔卻顯得有些清瘦,稜角分明的臉型,雋秀的一字眉,閃爍如星的眸子帶著幾分生意人獨有的精明,遠山鼻下薄唇緊抿,肅立在一旁,神情很是嚴謹。
“蕭管家,以後我們家海棠就要你多多照顧了。”朦兒還沒上花轎,白家三夫人尹小茹就已經跑上前,對著那男子笑開了。真是個俊男兒,要是海棠嫁的人他就好了,唉,她苦命的女兒啊……
“白小姐是滕家大少奶奶,落煙自然會盡心盡力照顧!”蕭落煙拱手彎腰作了一揖,禮節到位,只是臉上依然是沒有任何表情。
蕭落煙話說完便不再有其他言語,只依然立於一旁,尹小茹討了個沒趣,只得訕訕地回頭看看新娘子,假哭幾聲道:“我苦命的女兒啊……”
“吉時到,新娘子上轎——”早有司儀看到朦兒到了花轎前,高聲唱喏。
前頭的轎伕放低了轎欄,朦兒便在小憐和新娘的攙扶下上了花轎。再有司儀繼續拉長聲音道一聲:“起轎——”花轎便穩穩地轉了頭,迎親隊伍浩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