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正準備去香霓樓吃頓飯。旁邊的小巷子,一群人堵滿路口,幾十個衙役把看熱鬧的百姓全阻擋在外面。
曼允有種不好的預感,臉上抹著鍋底灰,也不怕人認出她,小跑過去。
青石鋪成的街道,一注注鮮血順著石縫流動,有的血液已經乾涸,變成了深黑色。
曼允皺了皺眉,皇都向來都很安樂,鮮少會發生命案。特別是這裡乃是皇都最繁榮的街道,在這裡的奸惡之人都會有所收斂。
從人群中擠出一條道,曼允往前湊,能出動這麼多衙役,這事肯定不簡單。
等擠到前面一看,曼允才知道,不止有衙役,連刑部的秦大人也到場了。巷子深處,一名穿著朝服的臣子,守著地上的屍體狼嚎大哭,是跟尹太尉一派的馮侍郎。旁邊還站著好幾個大臣,曼允認識的官員不多,只能認出其中一個是王尚書。
他們幾乎把屍體遮了個七七八八,所以曼允沒法確定到底是誰死了。
“讓開,尹太尉到!”
百姓被衙役拉開,分出一條過道,只見一名穿著墨綠色官服的大臣前來。
這個人三天兩頭往岑王府跑,曼允想不認識他,都難。
“節哀順變吧,馮侍郎、王尚書。曼曼從小就乖巧懂事,卻不想這麼短命,只可憐了她肚子裡尚未出生的孩子。”尹太尉也是剛得知訊息,還是馮侍郎派人通知的。
具體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朝中的關係複雜多變,一個不留神踏錯一步,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尹太尉只以為馮曼曼是在哪兒得罪了人,被人給殺害了。
“尹……尹太尉,你得為老夫做主啊,老夫就這麼一個女兒。眼看老夫就要做外公了,卻發生了這種事情……曼曼就這麼去了,留老夫一個人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馮侍郎拉起袖子,不斷的擦眼淚。
旁邊有位年輕男子,臉色也十分蒼白,似乎還沒從馮曼曼的死亡中回神。
曼允也吃了一驚,馮曼曼竟然這麼死了?上一次在王府裡,這個女人還跟尹玲芷一起唱雙簧來著。
尹太尉走到年輕男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葬曼曼。”
這個人正是王尚書的兒子,馮曼曼的相公。
“是,尹太尉。”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王家第一個孫子還沒出世看過一眼,老臣不甘心啊。秦大人,你多派些人手,必定要將真兇緝拿歸案。”王尚書還儲存著理智,儘管臉色不佳,卻非常鎮定。
馮曼曼的命,在他眼裡不值錢,但她肚子裡的孩子卻一直受他重視。
自從得知馮曼曼懷上孩子,王尚書的笑容就沒有斷過,這才半天時間,一屍兩命,叫人怎麼能接受!
馮侍郎豁然抬頭,附和道:“秦大人,這事就交給你了,要是不查出真兇,曼曼死也不會瞑目的。”
這件事情關係到三位大臣,秦大人也不敢馬虎,應聲道:“下官一定竭盡所能。”
聽周圍的百姓說,他們聽見一聲女子的尖叫,趕到時,人已經斷氣。馮曼曼身上的錢財,全部不翼而飛,估計是遇上搶劫的歹人了。
現場一點證據都沒留下,秦有為就算想查,也無從查起。
衙役抬起馮曼曼的屍體,給屍體搭了一塊白布,從小巷子抬走。曼允混在人群中,只能看見白布之下,高高聳起的肚子。
一般的劫匪,通常也就是劫財,根本不會要人性命。這件事,絕對不止表面上那麼簡單。
第二十八節
曼允覺得是由蹊蹺,心事重重的走到香霓樓,叫了幾道菜。
再過三日就是先皇的祭奠,皇室中人全部都得去拜祭。曼允血緣上和先皇沒有一絲關係,但小郡主之名卻屬於皇室。街道之上,曼允還認得出好幾個王府的守衛,穿著便服,四處尋人。
父王這些日子,加派了不少人手尋她。曼允支著下巴看繁鬧的街道,心中猶豫不定,都過了十多日,她還是非常想念父王的,但一回去,又得跟尹玲芷朝夕相對,這種日子不好過,還不如在外面遊蕩,落得耳根清淨。
桌上擺著一壺酒,曼允覺得煩躁,便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有父王在身邊,席旻岑最多隻讓她喝三杯。還好曼允不嗜酒,否則這日子過得多麼清心寡慾啊。
等曼允吃飽喝足,街道已經籠罩在黑暗中。若不是街頭掛著幾個燈籠,簡直連路都看不清楚。
結了帳,曼允就走進香霓樓附近的慶潔客棧。要了間客房,便進去睡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