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名要任,不該有的名要藏,在四方堂就跟你說過這樣的話。不管在哪裡,不管做什麼,不要太藏著也不要不藏著。”
說到名,姚海棠就忽然想起慧思公主來了,這幾天慧思公主派人去窯坊裡打探過西城,她還是從太平院的人那裡得知的:“對了,有件事兒看來還得問你,慧思公主派了人到窯坊打聽西城,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西城這個身份實在是得藏著的。尤其是慧思公主來打聽,我就更覺得沒什麼好事兒了。”
其實這件事杜敬璋知道,他今天也是為這件事來的:“太平院是可以信的,你沒跟別人說過,慧思就查不到。你身邊知道的也只有青苗和安豐,他們都是太平院的人,只要你平時多注意些,不會被人查探到的,餘下的事有我。”
“師父和素素也知道,不過他們肯定不會說的,我是覺得現在可以做點什麼,讓大家轉移一下視線,也迷惑慧思公主。”姚海棠實在是被蔣先生和蕭素警告得太多了,西城的身份確實不能被世人知道。
“春雨劍”杜敬璋立馬就有了主意,春雨劍的器師一直是個謎,趁這時候抖出來,一是給姚海棠正個名,二是用這名來鎮這場子,因為姚海棠明顯不願意依附於誰做靠山。那她就必需自己強大,春雨劍是其一,四方堂是其二。
一聽春雨劍,姚海棠就笑了:“對啊,我老忘記春雨劍這事兒是可以說出來的……不過,司珍坊那邊沒問題嗎?其實我一直想問,當年……為什麼不可以直接署名說是我製作的呢?”
她的話讓杜敬璋有些疑問:“你不知道還是不記得?當年發生這件事時小言剛進司珍坊,你似乎在鬧著,那時木已成舟小言只能穩下了你,保住了春雨劍不署其他器師的名諱,只是最後你還是沒法在司珍坊待下去了。後來你離開了司珍坊,這件事就一直沒有再提起過,這並沒有什麼可說不可說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有人想居功,結果小姑娘脾氣太烈,然後就那什麼什麼了:“當年的傻事我可不記得了。”
“這件事讓八組的人去辦,他們擅長做這樣的事兒,餘下的你別多操心,事情總會平穩下來。”杜敬璋說話間忽然起身,站到窗邊看了眼街道上,回頭就衝姚海棠說道:“我有些事要去辦,你先坐著,一應事情八組的人會來跟你商議。”
見他急匆匆的轉身要走,姚海棠忽地一把伸手拽住了他:“出什麼事了?”
雖然很急,但杜敬璋還是解釋了一句:“小九帶兵出京去了,他在孝期一不得領兵,二不得出京,必需守孝滿三年才能除服,他剛才身穿甲冑、鮮衣怒馬出門去了,我要去攔下他。”
這其中的門道姚海棠只能明白一些,但也知道時間緊,連忙鬆了手不免要叮囑他一聲:“小心些,別人的事兒要顧,你也得先顧好自己。”
恍然間杜敬璋一回頭,便見姚海棠站在視窗那片如洗的碧空之間,眉目裡滿是關切,他便由嘴角生出笑意來,既輕且柔和地應道:“嗯。”
其實他去做什麼姚海棠從不問,既不問因也不問過,甚至不會問過程,從來只關心他,當然那是指在雲涇河裡待杜和。她覺得這是一個一隻手就能撐起整個天下,另一隻手還能空閒著搖著扇的男子,但是在京中風波詭異,她操心的就多了一些,而且她還必需說服自己,其實只是像朋友一樣的擔心而已,至多也只是比擔心朋友多一點。
午後時分,八組的人來了,領頭的還是熟人——秦八:“姚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嗯,是啊,這回又得麻煩你了。”見是秦八,姚海棠也輕鬆些,可不是太平院每一個人都跟秦八似的這麼好說好話,大部分都跟喬致安一樣站著都讓人鴨梨甚大“這回倒不麻煩,讓愛傳謠言的保護人,那才叫麻煩呢。”相比之下,秦八覺得他們這位前任院長才算知人善任,他們喬院長最愛讓人幹不擅長的事兒了,還說是為了讓他們成為全才……然後太平院就展現了他們敬業的一面,或許應該說專業,秦八這人到現代去做傳媒,估計就沒別人什麼事兒了。要不是姚海棠不想弄得排場太大,不想太過驚人,他們估計最後能讓皇帝親自召見下個旨封個東朝女國師之類的名頭,這群人就敢這麼幹。
“千萬別,只要讓大家知道,並且接受,而且多少存一些敬意,這樣就足夠了,不要太多。”姚海棠的提議明顯讓秦八很受傷,他想了一個極其周密的計劃,結果姚海棠要的只是這麼一點兒,那哪用得著八組的人來。
於是秦八堅定地認為,其實四公子也是個殺螞蟻喜歡用水果刀的:“成,姚姑娘覺得這樣合適就這麼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