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佔領,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歸還。中國可以承諾蘇聯駐兵,但島嶼主權必須歸屬中方,這一點應該以檔案形式確立下來。蘇聯急需獲得國際認可,他們是願意和中國復交的,有了中國的官方認可,他們在黑瞎子島的駐軍也有合法依據,這對雙方而言皆大歡喜。”
“嗯,我知道了。”常凱申的語氣明顯在敷衍,他估計連黑瞎子島在哪兒都不清楚,更看不上那幾個邊境破島嶼。
周赫煊對此很無奈,他也不指望常凱申,準備直接寫信給內日瓦那邊的顏惠慶,一定要把黑瞎子島的主權弄回來,這可是持續到21世紀的領土爭端啊。
周赫煊繼續說道:“下月底在歐洲有個國際非戰會議,愛因斯坦先生已經寫信邀請我參加。我會盡量在國際上進行呼籲,希望能得到一些國際反戰人士的支援。”
“那就祝周先生一路順風!”常凱申對這個比較重視,他拿不準日本是否撤兵,能激起國際同情也是好的。
周赫煊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已經講完了。”
“周先生的發言很精彩。”常凱申帶頭鼓掌肯定。
跟那些不著四六的民主人士比起來,周赫煊明顯更順眼得多,至少不是在說大話空話,常凱申對周赫煊還是比較欣賞的。
大會很快宣佈圓滿結束,當晚周赫煊被常凱申召見,兩人秘密討論了一番中日問題,具體談些什麼誰都不清楚。
467【青年黨】
張君勱由於太過失望,沒等國難會議結束,就提前離開了洛陽。
同樣作為要求立憲的民主人士,以李璜為代表的青年黨,則從頭到尾留下來給汪兆銘添堵,期間毫不掩飾地在大會上抨擊國黨獨裁**。
在準備返回天津的當天上午,李璜特意前來拜訪周赫煊,見面就問:“周先生,你對國家主義有什麼看法?”
周赫煊笑道:“國家主義是個很好的哲學理念和政治學說。”
李璜有些不高興:“僅僅只是理念和學說嗎?”
“是的,國家主義的概念太泛化了,在真正施政時很難取得效果。”周赫煊點頭道。
民國時期有太多的主義,比如李璜就信奉國家主義,並和曾琦等人在巴黎建立“中國青年黨”。青年黨發展至今,已成為繼國黨、共黨之外的中國第三大黨,不僅在國內20多個省擁有黨支部,還在德國、比利時、法國等地擁有海外支部。
直到抗戰勝利後,青年黨的發展勢頭就更恐怖,只湖南一省的正式黨員就有2萬多人、預備黨員1萬多人,且湖南省的青年黨部實力只能排全國第五。
“中國青年黨”為何發展如此順利?
很簡單,就是因為信奉國家主義。
國家主義和無政府主義剛好相反,他們主張一切為了國家,國家主權、國家利益和國家安全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為了國家,可以拋棄個人私利,為了國家,任何團體和階級都是可以犧牲的。
不管你信奉什麼思想,隸屬於哪個階層,都可以成為“國家主義者”。
他們也主張由國家控制重要資源,有計劃的進行社會分配,特別強調應由國家掌握教育、衛生等公共體系。國家不僅要負責發展國力,還要負責照顧弱勢群體,控制平衡社會的各個階層和力量。
這聽起來跟“社會主義”和“國家社會主義”很類似,但其實有很大區別。“國家主義”並不排斥資本家,只是主張限制和控制資產階級;“國家主義”也不反對官僚政治,只是反對貪汙**;甚至如果軍事獨裁有利於國家的話,極端的“國家主義者”還會支援這種政體。
正因如此,信奉“國家主義”的中國青年黨,才會在短短數年時間內發展成為中國第三大黨。特別是張學良手下的軍政官員,好多都屬於青年黨的黨員比如此時的東北軍炮兵司令和北平教育局長。
但“國家主義”理念太過寬泛了,必然導致組織鬆散,即便執政也不過是第二個國黨。
由於“國家主義”和“**”理念對立,青年黨和共黨屬於天生死敵。國共第一次合作時期,青年黨創始人之一曾琦,就積極擁護常凱申搞清黨運動。
可等到常凱申暴露出獨裁嘴臉,曾琦立即變成反蔣派,從20年代末到70年代,多次策劃參與“刺蔣”活動。而常凱申在30年代迫於壓力,做樣子要搞民主憲政,曾琦又積極參與進去,成為常凱申的擁護者。
做為青年黨的創始人和黨魁之一,曾琦的表現太過不堅定,反反覆覆左右搖擺,只有一以貫之的政治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