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上的繁複花紋,等著大哥和媽媽說完話出來。
對司承炎來說,比起父母,大哥才是讓他知道什麼叫親人的人。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縢川和他沒有血緣關係這種話。看過司璋的精神狀態,他更加有理由拒絕相信。母親留下的東西一定能證明一些什麼!
見著他走進去,仲晚鬆開了捂著澄澄的手,他看著不像是被綁來的。仲晚微微鬆了一口氣,起碼他現在不會有危險。不過還是得想辦法見他一面,確定他能夠安全出去,這是她答應縢川的。
“我要進去那個房間,有什麼辦法?”仲晚小聲問。
澄澄眨巴眼:“漂亮姐姐,我們在這裡等承炎哥哥出來就可以了啊。”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總覺得應該進去。伸手捏著她的肉臉,眯眼一字一句:“有,還是沒有。”
“有!”非常識時務地指了指兩人旁邊的通風窗戶:“今天有人打掃衛生的時候把一個窗鎖弄壞了,一直沒敢上報,準備等到明天打掃的時候再偷偷修好。”
“沒有別人發現嗎?”
“城主很愛惜這裡,輕易不允許別人進來,所以只有一個打掃的人。所以裡面現在除了承炎哥哥,應該也不會有別的人了。你要是能從外面進去……”澄澄沒說完便見著仲晚翻身到了窗外,聳聳肩:“看來不用我擔心了。”
仲晚趴在窗戶外,司承炎正坐在地上,手裡捧著一本日記模樣的東西,全神貫注地看著。輕輕地推開窗,翻身進去快速地捂住他的嘴往後一拖,讓他倒下來能看到她的臉:“縢川讓我來救你,不要出聲。”
見他驚詫過後點了點頭,仲晚鬆開手上的力道,讓他能坐起身說話。可是司承炎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坐在地上繼續翻看著手裡的東西,神情卻越來越複雜。默默地翻過最後幾頁,承炎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往外走。
仲晚連忙起身拉住:“你去哪兒?”見他不說話只顧著掙脫她的手,著急地皺眉:“我答應縢川救你出去,你起碼要告訴我你想做什麼,是不是安全的。”
承炎微微低著頭,眼睛被垂下的紅髮遮住,聲音疲憊:“我能自己出去。你怎麼來的,就怎麼走吧。”
說完,他把手裡的本子放回書桌鎖好,離開了這個房間。
仲晚皺了皺眉,雖然她很想知道這本子裡寫的是什麼,但這顯然是他人的*,她雖然是殺手,但絕對是有道德有道義的。戰勝了心裡叫囂著看一眼的小惡魔,仲晚搖搖頭回到窗戶邊,剛準備跨出去,手上卻摸到了一個熟悉的紋路。
收回腳,不確定地又摸了摸,這才驚詫地張了嘴。這是齊家用來做記號的標記,只能用摸的,看卻是看不出來。這個屋子的主人是齊家的後人?還是……曾經有齊家人來過。
“7點鐘方向,5米。”循著標記給出的資訊,仲晚看向木質梳妝檯,在抽屜的下方摸到了第二個標記資訊,這個資訊卻是指向了梳妝檯上的飾品架。那上面,除了一對耳環之外別無他物。
把這個奇怪的地方記在心底,仲晚翻出窗戶,帶走了澄澄,直接從外面躍回了地面。
☆、第56章
藏在環林內的山谷裡,恕九老爺子哼著小蘋果,一扭一扭地結束了每月一次的巡山活動。
“咿,這個月藥材們都長得不錯,很好很好。”老爺子開心地摸了摸肚子,突然垮了臉:“餓了,也不曉得川小子有沒有給我留點吃的。”
恕九老爺子摸進兩人住的茅草屋,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留下,除了一杯水。老爺子不大高興地撇了撇嘴:“臭小子,連點小吃都不給我做就走了。咿,這水真甜……嗯?這是……零號!”
仲晚收到承炎已經回了自己住所的訊息,又把哭著要跟她走的澄澄小丫頭扔給滕池,緊趕慢趕地回了環林。她可不想住在青城,那裡總有種詭異的氣氛,不比老爺子這裡,讓她覺得安全,可以睡得安心。
從小到大,她從沒在哪個地方覺得安心過。小時候總是被師父們趕著訓練,至於長大後……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難的不是怎樣殺死一個人,而是殺死一個人後要怎麼睡得安穩。
仲晚剛邁進她和縢川住的茅草房,便見著恕九老爺子抱著縢川的杯子,皺成一團的臉不時地抽抽鼻子,像個哭完了還沒緩過勁的孩子。仲晚一進來,老爺子便抬起頭抱著杯子奔過來,哀切地扯著仲晚的手臂:“這個水是不是你給川小子的?”
仲晚看著他似乎站都搖晃的樣子,扶了一把:“九爺爺,您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