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長,雖有容止盡力治療,卻依舊只能勉強分辨出光影和模糊的輪廓,反而不如他以耳代目來得靈便,故而觀滄海便索性一直蒙著眼睛,權當自己完全看不見——面朝楚玉,他微笑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楚玉略一遲疑,道:“進屋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屋內,楚玉讓觀滄海自便,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下。
兩人各自坐定,觀滄海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道:“我此番前來,是做說客,勸你留下。”
楚玉拿起身邊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觀滄海繼續道:“你該心知肚明,我是為何而來,為誰而來,一定要我說出來麼?”
楚玉苦笑著放下茶壺,低下頭道:“你既然明知道我不想說破這些,為什麼偏偏要來說破呢?”
兩人嘴上打著啞謎,心中卻是再分明不過。
——你究竟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桓遠的話猶在耳旁,現在想起來,楚玉卻只能苦笑。
怎麼可能不明白?
也許第一年,她還能懷著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容止的一切行為,但是第二年,第三年……她竭力避免自己往那方面去思索,縱然百般不願意承認。可是她心裡其實早就有答案。
專注地凝視著茶杯,好像能從水中看出一朵花來一般,楚玉靜靜地道:“就算是這樣,可我為什麼要留下來?難道說他對我示好,我便該感激涕零地撲上去報答他的恩賜?”
她選擇離開,並不是為了逃避而胡亂做下的決定,正是冷靜思考的結果。觀滄海對她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抬起眼簾,楚玉望向觀滄海。雖然也許觀滄海看不到她的模樣,但她還是想對著此人說話:“這是我的意志,與容止待我如何,並無干係。三年前我是這麼想地,三年後的今天,我也是這麼想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跟他不是一條道上的,雖然過去三年能相安無事,但那是因為正好我們的道路交錯了一段。能共同走一陣子,可是現在總是要分開,他有他的皇圖霸業,可是我呢,我留下來做什麼?”楚玉面無表情,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