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踏出法庭時回過身來對我道:“鄭樂,我不會放過你的。”
但她不知道我幾乎是一夜白頭,那一刻已經被抽乾了力氣。
閃光燈迭聲叫囂。我只能對著耀眼的虛空,微笑。
那樣的往事沒有人再提。南楠自然都不會知道。
因為太過痛苦,我自己也避免回憶。
但這個時候。在審訊室裡。“失憶”的癮上來,我卻重新憶起。
當我眼前再度出現南楠踏出法庭的畫面,光線一點點充溢眼前,吞噬掉整個視野。漸漸得,耳邊再沒有一絲聲音,渾身抽痛也淡去。身體變得很遠很遠,再沒有煩惱可言。
我逐漸失去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濟南異地審理那個案子的庭審記錄。覺得之前法院那段寫得太粗糙了。被逼到跟親人朋友對峙,怎麼說也太慘了。政治鬥爭叫老婆孩子劃清界線什麼的,差不多總是這樣。
成王敗寇的世界,沒有道理可講
☆、駕鶴
小馬辦好手續,站在警局大廳裡等著。從鄭樂進去到現在兩天半,足有六十個小時。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提前釋放的手續並不好跑,加上警局這一次難得地強硬態度,拖到現在。
等檢察院提審後沒有批准逮捕,人才被放出來。
鄭樂被兩個小警察推著,縱然手腳用衣服遮著,也露出血痕。腳踝腫得和鞋口一樣粗。臉色蒼白得嚇人,面板像風乾了,沒有彈性。嘴唇乾燥脫皮露出灰白的顏色,下唇咬破了幾處,還滲著血。
“呃……”
鄭樂擺脫了小馬伸來的手,將交到警局的隨身物品一樣一樣收回身上,自己一步三搖地走出去。小馬趕緊跟著,搶先推開門,開了車過來。
“謝隊,就這麼放了?她好像知道的不少。”重案組小汪看著鄭樂單薄的背影,小聲道。
“哼……”謝榮生翻看了這幾天的記錄。鄭樂嘴裡吐出來的,零星不全,到後面雖然泰半和南楠相關,但都是當年舊事,全是卷宗裡記好的。本打算在她身體和心理都接近崩潰的時候套出些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