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我只能張大嘴拼命喘息,空氣裡都是疼痛的味道。
“老大……”
小警察跳下車來攔住了孟浩翔。
趁著停頓的間隙,我試圖翻轉身子看著他眼睛問個清楚,微微一動,便是一口血腥噴出。
“不是號稱殺人不眨眼嗎?敢做就要敢當啊。”
當什麼?我,我們,做了什麼?我聽不懂,聽不懂啊……恐懼潮水一樣漫過胸口,身體完全僵住。
“你回去吧,這裡不用管了。都不關你的事。靜怡泉下有知也會謝謝你。”
車輪在我面前旋轉啟動。最後視野裡只剩下灰色的路面。
衣領一緊,天地好像在旋轉。之後看到臺階,馬賽克外牆,掉漆的赭紅色門檻,平整的水泥地上依稀可辨的白色劃線。身體磕磕絆絆地被提進室內,忽然騰起,看到淺綠色牆漆和同樣淺綠色的籃球架,之後是玻璃房頂。猛烈地下墜和最後觸地的強烈撞擊讓我大腦一片渾濁。
痛,好痛,整個人像被痛苦淹沒了。
“你他媽說話啊,劉靜怡做什麼了,為什麼這麼對她?抓你的是我啊,有本事對著我來啊,欺負女人算什麼!”
嘶吼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籃球館裡迴盪。
聲音斷斷續續地飄進耳中。“欺負女人算什麼”?你打的不是女人啊?自己女人保不住,拿別的女人撒氣,你他媽窩囊不窩囊啊?
只剩下這點無關痛癢的邏輯。
我似乎看到她在大片鮮紅色花海里笑著遠去的場景。雪白的裙裾在花瓣的潮裡翻滾著,倏忽間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無法勾勒出細節的笑顏。
風乍起,紛飛地處處是鮮紅的雨。
孟浩翔邊打邊罵,招招都是狠手。起初我蜷起身子憑著本能躲避。那時候大約是呆住了,滿腦子都是臆想,竟然忘記了還手。
因為劉靜怡的死訊。
也因為,那死法太過悽慘。
我抓著光滑的地板,像溺水時試圖抓住一根稻草。
作者有話要說:
☆、慘別
憤怒隨著拳腳雨點般砸在身上而逐漸高漲。我忽然醒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