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放手的一瞬,我幾乎從長几上滑倒在地。大腿輕微的移動,帶動著幽穴內一陣刺痛。
“疼成這個樣子。”南楠說著取了紙巾輕拭我的額角。才發覺自己像被浸透一樣滿頭汗水。
我奮力起身,一邊試圖遠離,一邊穿上底褲。南楠攔住,隔著底褲摸向我的幽穴。“不肯閉住呢。阿樂,你好誘人。”
我苦笑著,嘴唇微微顫動,發不出聲音。南楠終於放手。我的底褲已經潮溼一片。無暇顧及,背過身匆匆將褲子穿好。身後南楠發出若有似無的嗤笑。身體裡的冰塊被收縮的甬道卡住,隨著我的移動上下摩擦。冰水蟄在傷口上加倍得疼。甚至已經分不清哪一種是甬道破裂的外傷痛,哪一種是因為低溫刺激的神經痛。
我不知自己這樣怎麼能平穩地開口說話,也不知道怎麼佯裝無事地走出去。
南楠的意思。叫我把小警察打發了那便是把他打發了。而我自己,還不能走。
譚小流坐在角落處毫不避諱地打量我。但我痛得眼花。
我去了一趟洗手間,雙腿直打顫。血沿著大腿滑下。試圖將冰塊取出,卻覺得手指再次探入只能加倍痛苦。胡亂擦一下。又拿衛生紙墊了。是不是以後只要有可能見到南楠,一個月三十天我都要帶衛生巾?
冰化去,身體還停留在之前低溫的記憶裡。此時更像被火灼燒一樣疼。不知道這樣的痛感要持續多久。
出了洗手間,譚小流在門外等我。她頭髮長了一點,遠遠看去,卻還像男人一樣。三個耳釘全部帶上。最顯眼的,右眼上貼了紗布。一副好皮囊,不免有幾分可惜。好在換了身裝扮,不似先前那麼另類。畢竟要照顧南楠的品味。
“南姐叫去吃晚飯。”
“幾點了?”
“五點半。”
南楠折騰了我一個多小時。
風一吹,我開始咳嗽,南楠好像有些心疼,臉色才緩和起來。
菜點好南楠衝譚小流笑道:“還不去接老婆吃飯?”
譚小流竟然也笑了笑,笑容甚至有幾分靦腆。我以為這種朋克少女只懂得面無表情和歇斯底里兩種狀態。
譚小流沉著地說,我給你們講個笑話。說從前有三隻烏龜早晨去飯店吃飯。他們點了三塊蛋糕,正準備吃發現錢沒帶夠。於是派最小的烏龜回去拿錢。最小的烏龜說回去也可以,但是不許偷吃他的那份。兩隻大的就答應了。兩隻大烏龜吃掉了自己的蛋糕,等啊等,最小的還沒回來。這時候已經晚上了,兩隻大的又餓了,就說把最小那個的先吃了吧。
譚小流一邊講著,一邊看我和南楠反應。我只覺得渾身疼,實在沒興趣追問。
“這時候,就聽見門口傳來小烏龜的聲音。”譚小流甕聲甕氣道,“‘你們誰都不許動我的蛋糕,要是動了,我就不回去拿錢了。’”
南楠很給面子地哈哈一笑。我只笑著說:“你走好,放心,會給你留的。”
“要是不願意,你待著,讓她去接。”南楠道。
譚小流擺手道,“不給我們留我們自己點還不成?”轉身離開。
我心知譚小流怕走後我和南楠搞得太僵。大可不必擔心我賭氣惹到南楠。一切全憑她說了算,我又有什麼辦法。
沉默了好一陣。我咳嗽越嚴重起來。南楠直皺眉。
我道:“南楠,我總覺得譚小流……不要放太近。”
“為什麼?”
“那天黑市拳,我沒見過這樣的狠角色……她出手太不留餘地,不給對手留,也不給自己留。這樣的性格,以後難保玉石俱焚。”
“呵,她的拳路太狠,你的刀法就好?華而不實。”
幾乎要出口辯解我的刀法都是繼承哥哥,她南楠愛的就是這份華而不實。劇烈地咳嗽止住我要說的話。
南楠見我不開口,緩和道:“黑市拳就是這樣性命相搏,沒得選。”
“她打|黑市拳是沒得選?”心裡生出一份厭倦。我好意提醒,南楠卻再三替譚小流辯解。下午南楠和譚小流在包廂裡做了什麼……“就算為了過好日子不得不打。下了那樣的殺手,也難保不會有心理陰影。”
“說這種風涼話。她肯為了別人打|黑市拳。換你你肯嗎?”南楠輕蔑道。
“我不肯嗎?”
脫口而出。難道我受的比打一次黑市拳差麼?
“我愛的是你哥哥,你犯不著。”
“就算是替他也沒關係。”
她對那句話如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