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你不知道岳家勢力多大。”
只是聽聲音便有幾分惹人憐。
“艹,你還要怎麼依著他?”
忽然傳來咣噹一聲,似乎是碰倒了啤酒瓶。
“哎!你……別這樣。”聲音一點點軟下來。
“岳家勢力再大,呆不下去大不了換別的城市。”明顯底氣不足。
“我小弟還在上學,怎麼換?至少這個城市立交橋下沒有水泥錐……我們還像之前說好的,誰也別管誰。”
隔了半晌。“好了,隨便你。”譚小流最終投降。
門忽然開啟,穿著小皮衣豹紋短裙的小晴看到我像是嚇了一跳,咬了咬嘴唇。撲著藍色亮粉的大眼睛眨了一眨,鼻子都已經凍紅。
“這邊能出去吧?”我隨口道。小晴點頭,露出一個業務性微笑,踩著踢踏作響的高跟鞋跑出去。
推開鐵質防盜門,迎面撞上譚小流的視線。銳利兇猛,卻好像負著傷,暗含焦躁。她警告似的盯著我,才發現我們身高也差不多。
“有煙嗎?”哈出的氣在空中凝成白氣。
譚小流收回視線,含混地搖搖頭,錯身進門。
拜託!空氣裡滿是煙味,借我一根又不貴。我把手□兜裡向巷子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殺機
殺氣之於匕首,是比寶劍開封更有效力的東西。
計程車開走後,我才發現這一片工廠區夜晚人氣稀少的時候有多荒涼。原本以為南楠不選擇海邊碼頭,該是打算放我條生路。才發現原來到處都是殺人棄屍的好地方。
廠房的卷閘門洞開,燈全點燃了。三百平大小被隔成不均等的兩部分,我所見是鑄造車間,內側有二層樓的辦公室。五個身材勻稱只著單衣單褲的年輕男人很散漫地站開,都是六福樓的老面孔。
廠房正中冷卻池裡漂浮著烏黑機油的渾濁液體與水泥池臺有一米多落差。一旁碩大的高溫鍛造爐大開的爐門中露出燒灼呈紅色的爐壁有幾分嚇人。總體說來,廠房內溫度比外間溫暖一點。
我解開外衣的扣子。待我走入,身後鐵門發出低沉的嘆息緩緩關閉。“鄭警官,別來無恙。”閃進來一條人影,抵著鐵門,面色陰沉地瞪著我,正是小刀。
“哈,的確是好久不見。刀哥來和我敘舊?”
我眼睜睜看著五人各自挑了順手的傢伙緩緩朝我逼來。
“鄭警官真是玩笑了,小刀活了三十年,還沒攀上過條子做兄弟的。”小刀也是冷笑一聲,其餘五人跟著一笑。幾乎就在同時,其中一個提起一米長的空心鐵管就朝我掃來,氣勢洶洶,我不敢硬接閃身躲過。其餘四人立時隨我而動,封住了我的退路。兩個拿三稜刀的略微退後,三個拿鐵棍的揮舞起來足以將我鎖死,人多反而容易誤傷。
兩人一上一下掃棍而來,我甩開外衣一阻,錯身跳起避開,身後又是一陣風聲。避無可避,我順勢反手抓住鐵管,借力在空中翻身,跳到一旁池臺上。收足不穩,連忙抓住池中升降機吊著的鐵網支架。饒是順勢接住,右臂被震得直髮麻。左胸瞬間有三稜刀刺來,我抓著鐵架蕩起,左手抽出匕首,跳到冷卻池另一邊。馬上就有拿著鐵管的包抄過來。鐵管劈頭砸下,我閃身躲開,一邊沿著鐵管去勢削去。匕首貼著鐵管,我左臂一軟,終究無力,背後風聲又起。我將匕首交到右手,疾走兩步,退到高溫爐旁。如果不是左臂受傷後無力,憑著匕首鋒利,剛才必然已經削斷鐵管。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又被圍在當中。後背爐口輻射著熱量。兩邊棍風掃過,唯一的縫隙,三稜刀衝刺而入。我按住爐臺,奮力一躍,堪堪避開三稜刀,卻被鐵管砸在小腿。顧不上劇痛,匕首貼著鐵管,直逼對手,趁著對方閃躲,舞動匕首,跳出包圍。
短短几秒,後背已經汗溼。不等我稍作喘息,三稜刀已經追到,我略微側身,斬斷三稜刀,剩下的半截刀身力道未消,直劃過我左肩。我左手扣住他腕子,飛起一腳,卻被他硬接住,反抓我左右臂。一旁又有鐵管襲來,一時間險象環生。我不敢戀戰,向角落退去。
這是我左臂受傷後第一次實戰,狀況比想象的還要差許多。又因為對方是六合會的人,只能自保不能傷人,很快就被逼到絕境。我背靠著牆角,對方只能有一人攻擊。但是這樣一來,我也無處躲避只能硬碰硬。兩三輪下來,身上已經掛彩,攥著匕首的右臂顫抖不止。
眼見鐵棍直劈下來,我橫起匕首硬撐,鐵棍砸在我耳旁瞬間化為兩段。一陣耳鳴,半截被削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