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處傳來細微的刺痛,黎玥抬起手,掌心沁出一滴血珠。轉頭看去,原來情急之下抓住的樹枝是帶刺的。
真倒黴,黎玥搖搖頭,抬腳踢了踢,甩開不知何時絆住腳裸的蔓藤,轉過身往樹木稀疏的方向走去。
不經意間,在她身後,卻有一個身影靜悄悄出現在樹旁,默默凝視著她逐漸消失的身影。直到黎玥徹底走遠後,他才向剛才她扶住的樹木伸出手。
修長的手指撫過樹枝的尖刺,一滴殷紅的血珠立刻出現在潔白的指端,恍如點綴在白玉之上的血水晶。
珍重地將這一滴血收入隨身攜帶地玉瓶,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林中。
樹林恢復寂靜。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第二天。陳垣地歸來引起了明星般地轟動效果。尤其是他腰間懸著地長劍更是吸引了所有人地目光。碧色地劍鞘古拙素雅。寒氣內斂。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幾個與他熟悉地少年立刻圍攏了上去。七嘴八舌。
“陳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把劍真地是湛清劍嗎?我查過典籍。那可是一千八百年前。天源宗第十九代劍部宗主雲陽子地佩劍啊!”
“你是怎麼撿到它地?在哪裡啊?”
陳垣神色有些窘迫,手忙腳亂,顯然不知如何應對。
“喂,你們這些人……”終於,一直被這些少年選擇性無視的某人受不了了,額頭上隱隱爆出青筋:“統統都給我回座位上坐好!這算什麼話,上課時間哪裡能夠如此放肆?!”
面對執教的呵斥。為首的羅豪誠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道:“賈執教,我們是看到陳垣回來高興的呢。這不是這麼多日子不見了嗎。”
“高興?我看你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賈萬慎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幾個小子平時對丹部的課程一直興趣缺缺,等閒看不到人,今日卻爭先恐後跑來上課,分明是衝著陳垣來地。其實也是因為他日常為人和藹,羅豪誠他們才敢這麼放肆,若是面對的是謝婉,一個冰冷嚴厲的視線掃過,幾個少年早就自動噤聲了。
賈萬慎暗暗嘆了一口氣。轉頭吩咐陳垣道:“你先回座上去吧。”
陳垣低頭稱是,回了自己位置。自從發生了寢舍殺人事件之後,他變得內向了很多,幾位至交好友都已慘死,平日孤獨一人地他在人群中顯得落落寡合,只有對負責照顧他的賈萬慎越發敬重起來,連帶丹部的課程也突飛猛進,甚至今年的五部考核也已經透過此項。
賈萬慎走上臺,看著臺下前所未有的數量眾多的弟子。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我便先說一下吧。此事五部已有公議,陳垣撿到了湛清劍純屬機緣巧合,而且湛清劍性情通靈,已經認其為主。各人福緣所至,心性所歸,命數自不相同,此等機緣。是強求不來的……”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然而臺下都是心高氣傲的少年才俊,哪裡是這種論調能夠應付得過去的。
臺下一片譁然。議論紛紛,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再也平凡不過地弟子,竟然得到了湛清劍的承認,黎玥的視線也隨之落到陳垣腰側。憑空得到這種等級的神兵利刃,對這個少年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賈萬慎頭疼地按住額頭,連續喝止,終於壓下了眾人的議論。但卻阻止不了他們的好奇心。一天的課程結束後,眼見執教走遠,眾弟子紛紛圍住落後一步的陳垣,開始問東問西。
在眾人的再三追問下,被眾人圍在中間地圓臉少年不得不仔細講述起自己離奇的經歷:他確實是跌入了一處詭異的地洞,在洞中走了不知多久,就見到了一處神秘的寶庫,然後取得了湛清劍。
當聽到陳垣所撿到寶劍的地方不是一處荒山野嶺,而是一整座寶庫的時候,整個人群都轟動了。一個無主的,任意撿取的,放滿了各色高階法寶的秘密庫房,這是每一個修仙者都夢寐以求地,對應天閣這些身家淺薄地新人來說,更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
群情激奮中,依然有人理智地提出了疑問:“難道那不是天源宗地寶庫?”
“肯定是啊。不過如果是誤入寶庫,取出的東西理應歸還才對吧,怎麼可能隨便留下?”
陳垣神色一緊,咬著下唇不知應該如何說明。
“是因為寶劍已經認主了吧?”一個女孩子滿是羨慕的視線落到陳垣腰間。
“究竟是哪裡的寶庫啊?怎麼會沒有人看守,讓人隨便拿取寶物呢?”又有人提出疑問。
“難道是傳說中的第十三峰秘庫?”一個少年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