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湊在一起,在病房裡吃了頓簡單的中午飯,又聊了些老家平城和啟昌港這裡的事情,接近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李楓的司機老劉把白鬱等人送了過來。
來遠能跟過來,是在白霄意料中的。來遠自己家的幫傭,又是從平城帶過來的,自己不在時,也是他一直貼身照顧白鬱的,一個孩童一個少年,兩個人的關係從老家時就相處的不錯,但白霄沒有想到,風颯竟然也會跟過來。
白鬱見到白霄又哭又笑,委屈地撲在床前,哽咽著這十幾天裡的擔心和害怕,白霄自己不能抱,覺得心裡很難受,好在還有澤吾這個父親。
澤吾也是怕白鬱碰到白霄,在白鬱接觸到床後,就把這個小傢伙摟在自己懷裡了,抱著他坐到了自己妻主身邊,一家三口旁若無人地好好親近了一番。
等兩個大人把小孩子的情緒安撫下來時,這才有時間去注意病房裡多添的兩個人——來遠在抹眼淚,而風颯卻一臉凝重。
白霄的視線還是模糊不清的,卻能大概感到,淡笑著說:“來遠,哭什麼啊,你家主人我不是沒事嗎?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主人哪裡的話,這些都是來遠應該做的,主人要好好將養身體啊!”
白霄出事的那一刻裡,來遠也嚇得丟了魂,雖說白霄並不是自己的親人,只是主人,卻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感情也跟著深厚起來。
主人對自己是不錯的,從來沒有難為過自己,男主人和少爺也很好,在主人家的這些日子遠遠要比在老家的強了許多,自己也是把這裡當成家的,自己懂得不多,卻也明白主人要是有什麼事,這個家就要散了,自己也會再次淪落別處,也許再也找不回這種有家的感覺了。
“放心吧,沒什麼大礙了!”
和來遠說完,白霄頓了一下,才向風颯站著的那處笑了笑,問道:“風醫生這幾天忙嗎?”
別人不理解白霄這麼問的意思,但風颯清楚。
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莊園裡的醫生,能讓自己忙起來的事,當然只有傷患,莊園裡哪種人最多,當然是奴隸。
風颯斟酌了片刻,不緊不慢地用三個字回答了白霄,“不輕鬆!”
“這樣啊!”
雖說莊園裡的情況,白霄大概能想得到,但這些想到的東西經過人證實後又是一回事,白霄快速地斂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風颯說,“我四姐總是太急了,我會提醒她不要過份苛責奴隸的,畢竟不是鐵打的機器,還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風某代莊園裡的奴隸們謝謝白總了。”
風颯說著謝的話,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這男人眉眼神情裡,是沒帶出一份感謝的模樣的,語調也是淡淡的,惹來了甜杏的側目以及馮伸滿眼興奮的金星星。
“談不上謝,是白某應該做的。白某活著一天,就是莊園的總經理,上得對莊園主人負責,下也得對莊園裡的一切負責。”
白霄當然聽得出風颯話裡的意思,卻也不生氣,她還不至於小器到容不下一個男人,更何況她還覺得這男人很有趣,是值得長時間品味的。
這一晚,風颯和來遠也隨著馮伸和甜杏去了對面的旅館,甜杏給他們兩個合開了一家房。
其間,來遠還壯著膽子和甜杏說了幾句話,問了幾句關於白霧的近況,在家那邊時,白霧對來遠也不錯,少年是記得的。在得知白霧有了身孕後,說了一番恭喜的話。
甜杏聽得心裡心外都是美滋滋的,雖然說自己已經有一對女兒了,但復元時空裡,有哪個女人會嫌自己的兒女多呢,而且心裡還盤算著白霧這胎最好是個兒子,要是能長得像自己一樣那就更好了。
這個想法,甜杏也是和白霧說過了,當時白霧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是祈禱了一夜,求送女菩薩最好是送來一胎女兒,即使不是女兒,也千萬別是個長得像自家妻主一樣的兒子,要不……那孩子長大可怎麼嫁得出去啊,且還連叫著幾十句“阿彌陀佛”。
甜杏和來遠說著話時,風颯一直都是沉默的,自己一早就感覺到身邊有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了,卻也只能當做沒看到,只是不停地腹誹著。
哼,白霄看起來頂多是個“斯文敗類”,怎麼說卻還能掛上“斯文”兩字,可白霄交的這個朋友,自己一眼就能給她定了性,——這就是個“衣冠禽獸”。
而此時,可憐被風颯定性為“衣冠禽獸”的某人,卻一點沒有感覺到,正盤算著如何把這個具有挑戰力的強壯男人搞到手呢。
這四個人各懷心思不說,且說醫院的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