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容逸正了臉色,語氣有些沉鬱,“貴妃得寵風頭無量,惠妃的六皇子也開了府,如今和妻族孃家也是上躥下跳,惹的朝里人心惶惶的,對太子也是多擠兌下絆子,最近太子也是有些不渝之色。”
朝裡的事楊嵐其實不是太懂,但她知道容逸只是想傾訴一下並不是非要跟她要個主意,只是需要找個人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氣,她能做的就是把家的氣氛弄得溫馨愉快,讓容逸回到家後能有個放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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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嵐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爹常跟我說,做人啊不能永遠佔便宜,這樣的人很難交到真心實意的朋友,大家會覺得你這人太過尖刻自私,攻擊性太強,這也是為什麼敦厚的老實人反倒福緣很多,有時候吃虧未必不是福呢。”
容逸一直覺得媳婦是個很敏銳很大氣的女子,雖然不太懂朝事,但做人卻很有原則和底線,對有些事很敏銳看的也很通透,有些時候另闢蹊徑的想法,卻能很精準的戳中上位者的軟肋,讓人不得不歎服。
“哦你這話怎麼說呢?難道說被人打臉也是好事不成?”容逸顯然不贊同這種觀點,但對著媳婦脾氣確實異常的溫和柔軟。
楊嵐掰著指頭說著,“我不懂外面的朝事,也不懂朝堂上到底有多驚心動魄,但我知道作為一個父親,不會希望自己的大兒子去想盡一切方法弄死自己的小兒子,兄弟鬩牆這種事,沒有人比父母更痛心,舅舅雖然是皇帝,可他也是父親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太子已經佔了大義和上風了,若是沒有一點容人之心,待將來上了位,舅舅的其他兒子還能活麼?這讓舅舅午夜夢迴怎麼想呢?
換了我我就會覺得難過,人總是偏心的,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太子總是處於上風一次虧都不肯吃,皇上難免多想,老子還活著你就如此不肯讓半步,等老子死了,那你其他兄弟是不是也該進墳墓了啊?”
她眨巴著漂亮的水杏大眼,認真地看著容逸。
容逸臉色變得沉凝起來,說來這幾年的確是太子佔上風了,且沒有吃過什麼虧,自打回來以後發現皇帝對待太子越發嚴厲了,雖然仍然看重,但難免會覺得親情少了些。君臣味道重了些,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啊,由此才覺得憂心忡忡,太子自己也感覺到了。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只能越發的謹慎低調恭敬孝順,心裡卻也覺得憋屈的很。
如今被媳婦這麼一提醒,他猛然覺得自己等人可能真的想差了,並不是他們做錯了什麼,而是做的太好了,讓皇帝起了忌憚之心,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太子與大義玉正統都是站上風的那個人,自然而然就會略微偏心其他兒子。想著多照顧一下,可偏偏太子不肯吃虧的性子,讓皇帝一再的皺眉頭,臉色也越來越冷了。
心裡一下子覺得茅塞頓開,怪不得這些年貴妃孃家上躥下跳卻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打擊。究其原因無非是皇帝不放心太子了,不想讓太子一家獨大,導致其他孩子都沒了活路罷了,只要讓皇帝放心,認為太子是個寬宏大量的儲君,不會輕易對兄弟動刀子,那麼父子的關係也能略有緩和了。
心下頓時輕鬆了很多。摟著楊嵐狠親了一口,“媳婦還是你最厲害,幫為夫解決了一樁大事啊。”
楊嵐被弄得紅了臉,沒好氣的搡他,“去,大白天的。討厭!”
容逸心事一去,臉上的笑容也真誠多了,拉著媳婦高興地說道:“走,吃飯去,我肚子都餓了。”整個人也輕快了很多。
楊嵐見容逸自己有主意了。就再也不提這茬了,權當沒說過沒聽過,外頭的事還是少管,免得讓容逸忌諱不高興,也能管住自己的心,人就怕自己把自己的心養大了,慾壑難填麼。
容夫人一直等著楊嵐和兒子,剛才王媽媽說兒子回來時吊著個臉,把下人們嚇得噤若寒蟬,她有心想問問,又覺得兒子都這麼大了,事事過問會顯得自己太煩人了,一直懸著心很擔心。
如今兒子進門瞧著臉色已經風光霽月了,心裡一顆石頭也落了地,高興地喊著,“讓人準備開飯吧,問問老爺去哪了?”聲音明顯高了一個調。
楊嵐看著安哥手裡似乎又多了個白玉扳指,揪在手裡玩得高興,忍不住吊了臉,“安哥,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安哥一抬頭看見親孃虎著臉,縮著脖子諾諾說道:“祖母給我玩的。”聲音諾諾的,小心翼翼的眼神讓人看了有些不忍。
容夫人趕緊護著孫子說道:“我給孩子玩的,我剛才拿著箱籠清一清,我瞧著這東西也沒什麼用了,就拿出來給孩子玩的。”張著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