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澤見妹妹老實了,這才顧得上跟老闆理論,可這有些人就是賤骨頭,比如眼前這位掌櫃的,被慕顏心罵能罵怕了,卻聽不得慕正澤的合理論證……
慕正澤真會兒更狼狽狠了,身上臉上弄得全無平日裡的溫文爾雅,那裴逸樓也沒在一旁幹看著,身邊原本跟著的小廝也被招了進來,對著掌櫃的道:“不是要報官?咱家爺乃是堂堂晉王世子,還能怕了你不成?”
小廝一句話,就把事情全攬在了自家主子身上,舉著裴逸樓扔來的牌子就要去報官。
笑話,這鎮上的官還能大過他家這世子爺嗎?
這次那掌櫃的可算知曉這眼前的人物是誰了,這周圍也登時清靜了,那外頭等著看熱鬧的也溜溜的躲遠了些。
“老匹夫狗眼看人低,報官就報官,還能怕了你?”那倆也極為狼狽的女子忙起身,又要往裴世子身上貼,奈何那世子有潔癖,瞪了一眼,那倆女子只得又跪在地上,這次方才老實了,不是又哭又叫那般模樣。
“是、是……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泰山,世子爺您高抬貴手就饒了則個吧?”那掌櫃的這次是一點架勢也沒有了,突突跪在地上,一個勁兒求饒。
本來慕顏心還有些奚落的意思,可看那裴世子一臉嫌棄,一臉享受人家求饒的得意勁兒,頓時洩了氣,只對地上那掌櫃的道:“你只把我家皮子按著正常的價錢收了,我們便不報官了。”
語氣也沒了前時候的火力,清清涼涼的聲音,不過裴世子可不樂意了,不滿意地衝她翻了個白眼,慕顏心心想,再翻,小心翻得你掉出來!
那掌櫃的也瞧出來了,這一夥人也就這小妮子說得上話,趕忙取了銀錢來,不多不少正好十兩。
慕顏心只好道:“我們又不是硬逼著你收,你只給個正常價就成,莫要壓價,我們也不欺你。”
只是這掌櫃的怕是嚇破了膽子,哪裡敢收回去,嗚嗚地哭了兩聲,擺了擺手,看樣子這四十兩人家是打算送瘟神的了!
“你搶我的就搶了三百多兩去,跟這四十兩銀子較什麼勁。”裴逸樓在一旁不陰不陽地道。
慕正澤沉著臉,接了四十兩用小包袱包了,拽著自家妹妹便往外走,裡面裴逸樓急了,趕忙追上來道:“慕兄弟還跟我生氣不成?我這也道歉了,也賠禮了,男子漢大丈夫,莫要這麼小氣嘛!”
連慕顏心都覺得這個混蛋二世祖臉皮簡直比天厚,一點大家的氣派也沒有。
慕正澤被他帶來的兩個女人弄得這麼狼狽,他扔了錢算醫藥費,這種事若是真發生在慕顏心的前世,這倆人的關係也是到頭了:你怎麼不帶著人去瞧瞧,也沒見你對那倆女人說教幾句,更是在扔了錢後就當啥事也沒了……
不可交啊不可交……慕顏心心裡嘀咕著,與慕正澤挽著手漸行漸遠了,絲毫不理會一臉喪氣的裴逸樓在張家成衣鋪外大喊大叫。
“哥……”慕顏心小心翼翼地叫道。
“嗯?”慕正澤沒有回頭,低著頭拉著妹妹往前走。
“你是不是生氣了?”慕顏心更加小心翼翼。
“沒有!”
“……”慕顏心嘆了口氣,慕正澤他真的生氣了!
接下來是一路的沉默,等慕正澤去了小醫館之後,才開頭對顏心道:“明兒收拾下,慕府會派人來接咱們回去。”
啥?慕府?日本那個?
好吧,慕顏心其實知道,慕府不過就是元身的老家罷了。她只是詫異,慕正澤怎麼知道的?
奈何,興許,大概是剛才她在張記搶錢的舉動,還有抬手打人,張嘴罵人的一系列舉止……真的觸怒了這個疼妹妹的小哥哥了,這下好了,直接回去老家受教育吧!
慕正澤應該沒有跟外界聯絡過吧……慕顏心仔細想了想,到底想不出這貨啥時候跟敵方取得的聯絡。
說敵方也不為過,根據這些日子的總結外加猜測,慕顏心大膽的想,自己這兩兄妹應該是被從慕家趕出來的,而晉王爺呢又是個混不吝的主兒——好吧,應該說人家是講義氣!
反正就是因為晉王爺提起的,自己與裴逸樓那個色狼的婚事,於是乎,慕家上下應該有些在意,如此,不日便會接了自己與慕正澤兩兄妹回去了。
這麼猜測,大概是摸著一點邊兒了,只可惜慕正澤這會兒正生氣呢,無法判斷真假便是了。
至於那幾張畫著首飾的圖譜……現在看來是真的用不上了,她還真不好意思拿到金鋪去,這是其一……其二麼,手裡錢也多了,倒是可以做些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