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上官婉兒心中竟是一陣莫名的抽疼。
留意到主子臉色的微變,小翠緊張地問到:“對不起,小姐,是不是小翠弄疼你了?”
上官婉兒方回神,“啊,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東西罷。”
頓了頓,她又說道:“小翠……“
“什麼事,小姐?”小翠一邊為上官婉兒挽著發鬟一邊回道。
“小翠,你說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那,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呢?”
小翠忽的一陣驚訝,抬手摸摸上官婉兒的額頭:“小姐,你不要嚇小翠!……小翠……小翠這就為你尋大夫!”
說罷匆匆為上官婉兒挽好髻,穿好衣裙便急忙退出去奔向府外尋找大夫:她不要小姐有任何事,小姐可是她重要的主子!嗯,就找王大夫了!
望著小翠匆匆離去的身影,上官婉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扭頭轉向向銅鏡,上官婉兒為自己抿上緋色的唇彩,再緩緩開啟檀木桌上一隻雕刻精細的古老首飾盒,從尋著一根晶瑩剔透的白玉髮簪為自己別上。
這玉簪上官婉兒的孃親的遺物之一,多年來她如寶貝般守著候著,從不讓誰碰觸。
再望向銅鏡,鏡中之人添了一份靈氣,溫婉中不乏淡然的神色,撥出一口白霧,鏡中頓時模糊一片……
臘日,寒風依舊,京城早已沒入冬之序幕。
“咳咳咳……”
沉香居的雅室內傳來了陣陣女子的咳嗽聲,伴著外頭細聲吹拂的東風聲,似乎帶著點淒涼感。
“小姐,良藥苦口,你把剩下的藥也喝完罷。”小翠心疼地為上官婉兒撫著後背,雖然她也知曉這味藥的苦澀,但是王大夫說小姐不僅染上了風寒,更是體虛脾寒,如果不服藥怕是會讓身子更虛。
上官婉兒臉上因為咳嗽出現了兩抹淡淡的紅潮,在蒼白臉色的映襯下顏色十分豔麗。
知道自己的丫鬟心疼自己,上官婉兒心中一陣暖和,這些年也就只有小翠無怨無悔地跟隨在她身旁,毋論平常遭到府中奴僕的慢待或者被上官家的主人們刻薄,小翠也總咬咬牙擋在主子身前。
上官婉兒拉著小翠的手說道:“小翠,這些年伴著我,苦了你了。”
小翠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著實不願自家小姐說這樣的話:“小姐,小翠不苦!和小姐在一起小翠生活過得很好,就是姨太們和那些小姐們太過分了,她們……”
“小翠,不要說了。”上官婉兒輕輕搖了搖頭,拍拍小翠的手,示意她收拾一下準備待會前去廳堂與上官府的長輩們見面。
小翠撅了撅嘴,但是聽話地不再說什麼而是催促上官婉兒把藥汁喝完便走去隔壁的書房為小姐收拾去了。
仰起頭,上官婉兒把剩下的半碗苦藥一口氣喝了下去,品嚐著口中的苦澀,她強自打起精神,待會還需要上官家的各號人物,不容精神患失……
酉時。
待上官婉兒緩緩墮入廳堂中時,發現上官家的主子們幾乎都就坐了,僅剩上官峰的當家位置還空著。
噙著一抹柔笑,上官婉兒走向主座右方的位置,完全沒有在意在座部分人的輕蔑眼神和低語交談,更是直接忽視了她的大哥上官明月投來的熾熱的目光。
在上官家的這些年,她早已練就到了耳聾目瞎的境界。
抬眼望向對座的年輕女子,看年齡大概也不過一十八九,柳眉媚眼,一點紅唇襯在雪白細膩的肌膚上是那樣的奪目。
上官婉兒微微低頭超對方笑了笑,對方也禮貌地回以一笑。不愧是京城第一淑女,上官婉兒暗忖,爹納李員外的第三女李媛媛為妾,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正在上官婉兒思索的當兒,一旁的二姨太尖著嗓子嘲諷道:“喲,妹妹,今天是你進上官家門的日子,怎麼不見老爺與你一起?”
李媛媛柔聲一笑道:“回姐姐的話,老爺說他有要事外出,擔心我隨行會奔波勞累,所以先讓我與各位姐姐見面熟識再一同等候老爺回來。”
“妹妹皮輕柔嫩,與我們上官家的小姐們一般年輕,老爺怎麼捨得你日曬雨淋。”落座李媛媛隔壁的三姨太語帶不甘地回道。
“回姐姐,老爺定然也是萬般疼惜各位姐姐,妹妹進門定會遵從老爺的話事事以姐姐們為先,照顧姐姐們。”李媛媛笑得溫婉。
“我們上官家有的是奴婢,哪敢讓妹妹你紓尊降貴。“二姨太不屑地瞄了李媛媛一眼,此等妖精進門,老爺必不會對舊人多有愛憐,一定不能讓她蓋過自身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