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跳下了巖洞往那朝陽初升的方向飛去。
寧靜的晨空中飄蕩著爽朗愉悅的笑聲以及一句頗有磁性的贊句:“你真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子。我很高興,你與上官婉兒換了身份……”
空中氣流的異動讓那仍徐徐燃燒的篝火一陣晃動,紅豔的火光與微亮的陽光交相輝映,營造出多彩溫暖的一幕,稍稍暖和了這寒冷的冬日……
辰時。
柳輕非把懷中的佳人輕輕置於望江樓的側門前,此刻的望江樓依稀有了些忙碌的聲響。
“你確定不需要直接殺了你體內的子蠱?”“啪”地一聲開啟摺扇,柳輕非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問到,似乎對零的決定十分意外。
輕輕頷首,零勾起一絲冷笑,帶著難得的好心情回道:“這子蠱我有其他用途,你只要幫我把它從我體內引出來就可以了。”末了,她唇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但是別忘了告訴我把這蠱毒下到別人身上的步驟。”
好笑地睇著眼前的冷豔美人,柳輕非十分好奇,“你打算把這子蠱附在什麼人身上?”是上官峰麼?但是不可能,子母兩蠱不能共存。那麼,究竟會是什麼人,竟讓她這般設計?
輕哼了一聲,零的神情漸漸恢復了在現代時的冷漠與凌厲,眸中閃過一絲戾光,回道:“一個罪人。”
“哦”了一聲,柳輕非並未再深入探問。
下一刻,他眸光忽地一凜,憑著自己一身深厚的內功,他敏銳地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這側門。
當下,他輕輕卸下腰間佩戴著的一枚長方形的小令牌遞予零的面前。
“這是血影樓的樓主令牌;”柳輕非臉上的笑意直達晶眸,“任何需要,你只要對夏家商行的掌櫃說一聲,便能傳遞你的命令予血影樓執行”
毫不猶豫地結果令牌,零淡淡地道了句:“多謝。”
深深地望了零一眼,柳輕非揚起一抹傾城笑靨,調侃了一句:“那麼,美麗的無名姑娘,兩日後我將前來為你取蠱。”
“我叫零。”淡然說出真名,如今也無須隱瞞了。
“零。”柳輕非輕喃了一聲。
“好名字。”說罷,他身影微晃,帶著異彩的笑臉消失在稍許明亮的晨光中。
同一時間,那扇側門“吱呀”一聲被人開啟了。
那開門不是別人,正是小翠。
帶著滿臉的震驚與好一陣子的呆懵,小翠在抬眼見到零的一霎,那紅腫的雙目頓時溢滿了淚水。一面撲向零,她一面誇張地哭喊道:“嗚,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午時。
零毫無古朝女子風雅地坐在窗沿邊上,仔細觀察著今早柳輕非給予她的與麻將差不多大小的鑲玉檀香木牌。
這是一枚精緻的令牌,木牌中央雕刻著一隻精細的麒麟圖示,麒麟上方是一小枚透白的玉,整個牌面四周的綴有鎏金,無疑,這絕對是尊貴的象徵。
零若有所思地甩動著單腿,纖手無意識地撫弄著木牌,眼神卻不知飄到了何方……
那個男人是在憐惜自己嗎?只是殺手是沒有感情的,這是當初領著她的導師所說的。所以在導師被自己的暗殺的那一天,她並無一絲愧疚,只因這是她接的任務。
但是,她真的是沒有感情嗎?那她對上官婉兒存有的感情又是什麼?為何今日說起那不堪的過去她竟會覺得心痛?又是為何,當那個男人抱著自己的那一刻,她也很想放任自己回抱他,在他的懷中享受被憐惜的感覺?
零不明白,此刻她心中的異動是為著什麼。
她是一個殺手,她千方百計要來到這個朝代就是為了替代上官婉兒揹負沉重的過去與未知的將來。她愛上官婉兒,她愛這個曾經在她最無助的一刻出現在她身邊為她哭泣的前世,所以她甘願為她做一切。
但是,誰又能如同她告訴婉兒一般地告訴自己:“別怕,有我在。”
零的心,亂了。
微微閉著雙眼,她顰著眉感受著片刻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小翠捧著面盆進了屋內。正好瞧著自家小姐秀眉緊皺,神情迷茫,她心中一陣擔憂,難道小姐昨夜真的……
走到矮几旁輕聲放下面盆,小翠囁聲走到零的身旁,兩手扭捏地躊躇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問出聲來。
零面上並無特別表情,手腳動作未停,淡淡說了一聲:“兩個時辰以來你已經像這樣欲言又止三次了,想問什麼,問吧。”
小翠小臉微紅,略顯尷尬,右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