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相信令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至少在她親口說出自己是殺手的時候後,婉兒堅信她是個有原則有血性的殺手。事實證明,她的堅信是正確的。
“你是國際刑警。”婉兒望著那個居高臨下的壯碩人影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是肯定的。
記憶中唯一能符合這個人身份的只有一類人了,那便是除卻殺手和黑道人物以外,一直在追緝零並三番四次發出通緝令的國際刑警了。
那男子聽罷,眉頭稍稍皺了皺,右手往後移了移,語氣中帶著些疑惑,“你應該早就知道的。”為何現在卻忽然用這麼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這麼說出他的身份?
“我……”婉兒剛說了一個字便發現自己忽然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了。讓她處理商務上的事宜她還能說出個所以然,如今讓她對著這麼一個現代的身份非凡又陌生的神秘人說“我其實不是殺手,不是零”,她不認為對方能相信。甚至還會當她實在刻意狡辯,不懷好意。
當下,她的腦中便閃過了前些天陪著小妹在電視上看到的肥皂劇的劇情,口上便順口說出了這麼一句:“其實我是零的雙胞胎妹妹……”
說罷,連她都覺得這麼一個藉口不但非常牽強,還十分的詭異,因而也難怪整間病房的氣氛霎時又像是掉進了冰窟一般其冷無比,寒意萬分。
她似乎能感覺到房間的上頭飛過了幾隻動畫片裡才會出現的烏鴉,外加一串黑漆漆的省略號。
如果說自己失憶了,那倒也說不過去,因為之前這男人說的話她並沒有否認,甚至還透露出她知曉一切。但是她與零是‘前世今生’的關係更是不能輕易說出來,說出來也未必有人相信她是個穿越過來的化石古人。
既然如此,就只能說兩人是雙胞胎姐妹了。既是雙胞胎,形態一樣是無可厚非的事實,加上零平日的謹慎,根本沒有人與她接觸過,更是不會輕易讓人發現她們二人的生理異同之處。就連店中的三人都說她的氣質與此前錄用他們的零相比詫異實在太大了,這麼說來,這個理由勉強也是能過關的……吧……
“你在抓弄我麼……”昏黃的光線已經足夠讓婉兒瞧出那個神秘男子額前爆起的青筋,更是能清楚地看見他那張因為難以置信而扭曲變形的面龐。
霎時,那男子驀地抬起左手,狠狠地上前鉗住了婉兒的下巴,把她的秀顱扣在了病床的床架上,面上表情帶著些狂暴的感覺,“女人,不要耍我。就憑你這些天文文弱弱還輕易受槍傷的舉措,我便能確保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這樣的招數,我看多了!”
第五十六章
“你也說……我的舉措不如你……”婉兒感覺到喉嚨那愈漸收緊的手勁,發聲不覺帶了些受痛的沙啞和停頓,“你觀察……這麼多天,覺……得我會是零麼……”
話音剛罷,那神秘男子驀地鬆了手,一臉深沉地望著撫著喉嚨不住咳嗽的婉兒,橫眉冷凝沉思了好一陣。
想起兩個星期前才無意從機場的閉路電視上發現了零那抹冷傲獨行的身影,雖然她戴著帽子和墨鏡,但是她身上那氣勢太強,他幾乎是一掠目便瞧見了她。
三年前拉斯維加斯那事件,他跟隨著零的蹤跡也是追到了賭場。本來差點就要失去她的影蹤,卻不料那個本已趁著混亂離開賭場的人卻如一陣驚雷一般飛奔了回來直直拋入了兒童天地裡頭。就在他心中暗喜準備上前拘捕她的時候,他卻驚詫地發現那個冷凝著一張絕豔美豔的女殺手抱著一隻炸藥包快步跑到了門外,接下來他親眼望見那炸藥包在空中炸了開來。
再回頭,零已消失了蹤影,場上只剩下一大群受了驚嚇的孩子的哭聲與驚叫聲。而那抹身影,那張嬌豔便深深地映刻在他的腦海中。
他脫離了與上頭的聯絡,隱瞞了零的行蹤尋到了大理,卻暗中發現那個本應有著冷豔高傲氣質的女殺手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悠閒地當起了旅遊景點的客棧老闆,生活閒淡,氣質溫婉。
他只當她是在隱藏自己的殺手身份,就這麼暗中觀察了好些天。後來他早早地便察覺到殺手盟也查到了她的行蹤,更是請了世界排名第二的鐵鷹前去槍殺,他本以為這一次那個文弱的女老闆終於要現回原身。
豈料立在暗處的他卻訝然地看著她就那麼毫無警覺地被人舉槍射殺,待鐵鷹走後他本想上前檢視他的情況,卻不料一個穿著道袍拄著鐵杖的老人卻莫名出現她的身邊,就在下一刻便傳來救護車的響聲,這一切於他都過於怪異了。
後來,那個神秘的道袍老人在手術過後進了病房好一段時間,出來後便徐徐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