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小路兩畔的鮮花隨著她這一路走來竟如同魔術一般悄然綻放了開來,隱約中似乎還能聞見那隱隱的花香。婉兒唇畔漾起了輕鬆的笑意,就在那一路生機勃勃的綻放中走向了那扇硃紅色的雕花木門。
柔荑輕抬,她靜靜地站在門前好一陣,爾後才輕輕搖了搖頭,那敲門的動作轉換為推門的動作,“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房內的一切擺設就像她離魂那日一般,沒有絲毫的變化。一樣的燭臺,一樣的簾幔,一樣的鏡花。纖指在那八仙桌上來回地摩挲了一番,那陣熟悉的質感讓她不覺輕聲喟嘆了一聲。
啊,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再見了,這熟悉的房舍,這熟悉的感覺。
就在這時,門外驀地想起了一聲淡然的呼聲,如此熟悉,如此清脆,除了她,還有誰?
“婉兒。”
婉兒盈盈一旋身,便見得那個多日未見的清高女子。碧水寒潭之上,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一襲紫衣臨風而飄,一頭長髮傾瀉而下,紫衫如花,白襯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加上她一臉淡然清離的感覺,只讓人感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世間女子,孰人能比?
婉兒莞爾一笑,臉上盡是重逢的喜悅,盈盈地走了上千,牽住了零的柔荑,“零,我的好姐妹,我們許久未見了。”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著,外頭調皮的陽光灑進了屋內,在兩人的衣衫上頭盡興地旋舞。兩名身著古服,面容相像的人兒,在外頭鳥語花香的映襯下,若是讓畫師描下,定然會是流芳百世的美好佳圖。
輕輕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零的面上罕見地泛起了柔和的笑花,憐惜地撫上了婉兒帶著健康蜜色的嫩頰,“前些日子我在耳邊隱隱地聽見了法空大師的傳話,說你出了事。”頓了頓,她往後退了一步,細心地打量著眼前安然健康的少女,“我一直等待著和你在夢中相見,等待了許久,許久。如今你見你無恙,我便安心了。”
這些日子裡,她可是夜夜驚醒,就害怕婉兒會在現代遇著什麼危機。但是兩人命運相連,她沒有因此死去,因而她心中也堅信那內心堅強的婉兒定也會安然無恙,至少還有法空大師為她二人護航。
“法師……”婉兒的面上驀地染上了一股哀愁,盈盈水眸泛著淚光,“法師已經仙逝了。”
零驚詫地睜大了雙眸,吃驚地上前緊緊地捏住了婉兒的雙肩,“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
強忍著肩頭的痛意,婉兒咬了咬貝齒,“我知道,法師可能是因為我們的事情而受到了上天的懲罰。”
雖說裴旭一直沒有說出,但是她何等敏銳,自瞅見他一臉的悽然與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便多少猜著了。從開初便為她二人做了不少的準備,法師的能力她們清楚,如何不會測出自己的大限,又是為何不予她們二人道來,想來這也是老天爺的一場的安排。
零垂眸,靜靜地站了一陣,爾後才抬起一張堅強勇毅的美顏,眸中沒有絲毫的沉痛,有的盡是釋然。
“斯人已逝,悲痛也無補於事。”她的堅毅地望向婉兒帶淚的梨花俏臉,“只要你我二人好好地活下去,那便是法空大師最大的安慰,不是麼。”
婉兒抬手揩去了眼角處的殘淚,“嗯!”她果然還是及不上零呵,及不上她的堅強。
“零,我在現代生活一切皆好,你不必擔憂。”她拉著零的素手,兩人雙雙在八仙桌旁坐了下來,四目相對,眸中皆帶著濃濃的關懷之意。
零凝神聚精地望著眼前那個溫婉的女子,“告訴我,為何法空大師會忽然緊急告知我你出事,然後我們自此便失去了聯絡?不要隱瞞我,那一夜我倏然便昏了過去,這麼嚴重的連鎖反應,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知曉不能隱瞞零什麼事,婉兒尋思只能略過某些不必要的細節,為她簡單闡述自己的生活便可。她並不願讓零知曉此刻的她右耳失聰的狀況,適才透過銅鏡她也未瞧見自己的左頰上有任何傷痕,想來在夢中的她硬是完好無缺的形象,即是如此,不必再添一顆擔憂的心了。
“那一夜,我受到了殺手盟的槍殺。索性我胸前的白玉簪為我擋去了致命的一擊。”婉兒懷著淡笑闡述著此前那些動魄的回憶,引得那靜心傾聽的零一陣黛眉緊蹙,“後來我遇上了一位陰陽師,他為我修復了玉簪,這一次的相見也是他作法替我們二人完成的。”
“陰陽師?”零的印象中從未有過這樣一號人物。
婉兒掩唇莞爾一笑,“他說她本是我命定的伴侶,是個好人。”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