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堯羽,救納蘭君讓!”
“砰!”
他話音剛落,納蘭述一腳便把他踢了出去!
“蠢貨!為什麼不救?”
韓巧被踢得在地上打個滾,莫名其妙灰頭土臉,正待爬起,聽見這一句,懵了,傻傻地抬頭看納蘭述。
“主子你……”他憤怒地道,“你莫不是色迷心竅……”
“仔細你說話!”晏希冷冷一喝,韓巧不敢再開口,憤憤盯著地面。
“我說你蠢就是蠢,為什麼不救?你不救,以君珂的性子,必然不肯放棄,一旦被逼到想一些破釜沉舟的辦法,到時候又是一場風波,何必?”
“主子你一心為君珂著想,可是她哪裡對得起你!”韓巧拍地怒喝。
“她沒有對不起我。”納蘭述淡淡道。
四面堯羽衛露出不以為然神色,包括許新子在內,都覺得這事上,君珂無論如何,也沒有考慮堯羽和主子的想法,只為成全自己恩義,而將主子置於不顧,令人齒冷。
而主子對君珂,是不是也太縱容?這般為她牽絆,如何能成就日後大業?
“覺得我心太軟?太寬容小珂?”納蘭述一眼看穿他們想法,默然片刻,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你們不瞭解小珂,納蘭君讓為救她陷於死境,她怎麼可能做到眼睜睜不管?她如果不管,這一生必將背上良心債,日漸沉重,無可丟棄。到時,納蘭君讓的死,會成為永生不可抹去的陰影,橫亙在我們之間。終有一日她將無法忍受自己,而我,會真正完全失去她。”
“今日救下納蘭君讓,才可以成全一個無愧如常,恩怨了斷的她;才可以成全一個坦然自如、無所畏懼的她;才可以成全我們的日後長久,一路前行。誰說她置我不顧?她正是希望她足夠強大、沒有缺陷、不被他人牽絆,不被恩情所迫,從而不牽累我的,留在我身側!”
面對懵懵懂懂的堯羽衛,納蘭述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她可以坦然對不起我,卻不願欠納蘭君讓一點人情,這其間道理,你們可明白?”
堯羽衛們露出思索的神情。
“這是親疏之別。”納蘭述淡淡道,“你們可以對父母哭鬧撒嬌不講情理,卻不敢對同伴無理取鬧隨意索取,因為在你們心裡,父母可以依賴依靠,永不擔心沒有退路。至親之心,才可放縱。”
納蘭述仰起頭,沉沉的眉宇,露一點霽朗的晴色。
“一直以來,我總覺得,小珂太重情義,她為我不惜一切,卻未必明白那是友朋情義,還是男女之情,到今日,我終於確定了幾分小珂的心思。”納蘭述哈哈一笑,張開雙臂,“我!很!快!活!”
堯羽衛傻傻地望著自己主子,覺得腦子發糊,很有點跟不上。
“小珂之前一直和納蘭君讓恩仇糾纏,幾次蒙他相讓,內心早已有愧,這一次如果救下他,就此恩怨兩消,我相信她日後相遇,再不會對納蘭君讓容情。”納蘭述露出傲然笑意,“所以,這麼一干兩淨,能讓他們一刀兩斷的好事,為什麼不救?納蘭君讓逃過這一次,下次我就殺不得他?你們這點自信都沒有?放他一次,換君珂內心圓滿,我納蘭述,願意!”
我願意!
斬釘截鐵,餘音不絕,堯羽衛幾位核心成員瞪大眼看著納蘭述,忽然覺得多少年來相伴長大的那個少年,不知何時,已成錚錚男兒。
“再說……”剛才還錚錚男兒,將一幫堯羽衛震得五體投地的納蘭述,忽然露出一點狡黠的笑意,“韓巧,你應下君珂救納蘭君讓有什麼關係?至於怎麼治,還不在你自己?你的金針醫術,可是既能救人也能殺人的,你救治的時候下點陰手,當時看不出來,事隔一兩個月發作的那種,不就既救了人,又報了仇?你傻啊你!”
剛還滿面激盪的許新子,一頭把大頭扎進了褲襠裡,呻吟一聲——這樣也可以!
韓巧愣愣地聽著,驀然啪一聲甩了自己一巴掌,“娘地!對呀!怎麼就沒想到呢!”
“……”
赤羅縣大牢裡,君珂盯住老者的眼神,如刀如箭,那老者卻怡然不懼,笑眯眯看著她,把手攤了出來。
“門外守衛數百。”老頭子悠悠道,“老夫只要喊一聲,人群蜂擁而至,你再也走不掉。”
“你信不信,在你喊出聲之前,我完全可以殺了你!”君珂狠辣地道。
“你還沒有殺過人。”老頭子說話像巫婆,聲音幽幽,“相信也不會拿老夫開葷。”
君珂倒愣住了,半晌咬牙道:“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