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掌控天南州,並在近期形成獨霸之勢,有兩個原因,一是她天生媚術,吸引得一批人死心塌地;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就是她還有個謀士,雖然來了短短時日,但極有手腕,助她收服了那一批能人異士,替她把各類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才有她如今的狂嬉花叢,自在放縱。
但是今天,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沒出現,按說機關一啟動,她的謀士就該察覺,並通知其餘屬下進行援救反攻,但到現在,都沒任何動靜。
君珂看她眼睛亂飛,想著她先前的媚眼,氣就不打一出來,砰砰乓乓拳下如雨,打了個痛快淋漓。
納蘭述已經點倒了殿內所有的宮女,負手在屏風外等著,聽著裡面的隱約動靜,眼神似笑非笑。
半晌君珂出來,將手中拎著的鼻青臉腫那一團,交給納蘭述。
納蘭述瞟瞟面目全非的天南王,問她:“問好了?”
君珂頭一昂,下巴一抬,“好了!”
天南王氣息奄奄——你有問我什麼?你盡用拳頭問候了!
“委屈大王。”納蘭述和藹地對天南王道,“陪我們城外走一趟,你那安排在城外挖溝阻擋我等前進的軍隊,我看體格都不錯,正好讓他們幫忙把溝填平。多謝。”
“你們……”天南王怔了怔反應過來,臉色大變,“你們是冀北那支往堯國去的軍隊!你是納蘭述!”
納蘭述轉頭,凝視著她,緩緩道:“在下有一點不明白,我冀北合軍借道西鄂,根本沒打算驚擾寶梵城,大王安居寶梵城內,為何一定要阻我等道路,和我等過不去?”
天南王臉色變了變,冷冷道:“我的地盤,你想過就過?你發了通關文書給我西鄂大君,可是沒有給我!我就這麼讓你過了,以後我天南的臉往哪裡擱?”
君珂正想笑這什麼神邏輯,不想納蘭述臉色忽然一變,往前走的步子一停,身子一錯,已經將天南王往身後拖了拖,隨即他道:“你已經對你西鄂大君,有了不臣之心?”
天南王愕然看著他,想不明白怎麼一句話,他就得出這麼個準確,卻只有她自己心裡想過的結論。
“你這次派人阻我大軍,是有人挑唆吧?”納蘭述冷冷看著她,“有人告訴你,不如拿這批冀北合軍借道之事,來試試大君的態度?大君允許對方借道西鄂,你天南王偏不允許,大君如果忍下這件事,你天南王從此氣焰更漲地位更高,周圍幾位大王,從此必將臣服於你腳下,日後收服他們,一起掀翻大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所以你便利令智昏,命人攔截冀北合軍——是也不是?”
“你怎麼知道?”天南王像看見鬼一樣看著納蘭述,這人腦子怎麼長的?一點資訊,推出這麼多東西?
我怎麼知道?納蘭述冷笑一聲,看你這麼昏聵,我就知道!
就憑這女人色迷心竅殘暴無仁的德行,能鎮住諸方勢力安居此位到現在,必然背後另有助力,按說這股助力如果忠心,在她遇險的此刻,便該及時出現解救,但至今沒有動靜,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背後支援天南王的高人,要麼不是真心支援,要麼另投陣營,要麼,根本就是打算拿天南王做了炮灰。
納蘭述在擒下天南王的過程中,一直心有疑惑,確實,天南王寢室機關精巧,足夠她保護自己,但她背後的謀士如果夠聰明,就該瞭解過冀北合軍裡有精通機關的堯羽衛,這些機關擋得住任何人卻擋不住納蘭述,但事實上,天南王沒有得到相關提醒。
而且天南王的超級合作態度也讓他覺得異樣,以這女人性子,怎麼這麼好說話?是不是在拖延時間?之後看見她眼底的失望,納蘭述心底便有了計較。
“你不必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只知道不必再和你廢話了。”納蘭述用看死人一般的眼光瞥了天南王一眼,隨手一扔,像扔抹布一般將她扔在一邊。
君珂一怔——到手的人質不要了?
連天南王也怔住了,趴在地下,仰著頭,都忘記第一時間逃開。
“她就是個棋子,已經失去作用,我們不需要了。”納蘭述淡淡解釋,隨即衣袖一拂,將屏風左側的盤龍舞鳳的寶座移到殿中,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微微昂首,道:“西鄂大君既然已經來了,為何吝於一見?”
殿內殿外,一陣寂靜。
隨即一聲大笑響起。
“冀北納蘭,名不虛傳!”
笑聲未畢,殿門砰然大敞,數十隊青袍衛士快步衝入,把守在殿門兩側,而原先天南王那批守在殿外的侍衛,早已被制住,鋼刀壓頸,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