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不管再苦再難也要跟上院長的遷徙大軍,否則一個十歲的小娃靠乞討肯定餓死。”
小書生眼睛明顯有晶瑩淚花,語氣漸漸變得哽咽,嗚嗚道:“那是學生改變命運的一年,如果沒有您的研究院,學生真不知自己現在會身在何處,也許早就死在乞討路上。”
韓躍伸手想去拍他肩膀,忽然目光微微一晃,打趣道:“本王差點做錯了事,你這女娃也是不乖,竟然穿著男生校服,讓我一時沒有察覺。”
小書生擦一把眼角,眼中雖然掛著淚珠,臉上卻嫣然一笑,道:“院長在學生心中便如父親一般,您拍我肩膀也沒事,弟子尚未及笄,您可以把我當女兒看……”
韓躍點了點頭,終於伸出手來,不過卻不是去拍小書生肩膀,而是輕輕撫摸她的額頭,悠悠道:“本王已經收了兩個義女,你我並無父女之緣,不過你也不要難過,自古師徒之間本就有父子情誼。”
小書生眼睛微微眯起,她額頭被韓躍大手輕撫,小臉顯出開心和孺慕之色,輕聲道:“院長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韓躍哈哈一笑,屈指在她額頭彈了個腦瓜崩,故作嚇唬道:“小傢伙竟然亂改詩句,明明是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這是本王編訂的詩冊,你可不要欺負我忘了。”
小書生甜甜一笑,嘻嘻道:“在弟子眼中,院長就是無所不能的仙人,您將弟子簡拔苦海,這就是給了我長生。”她眼角還掛著淚珠,然而臉上卻帶著幸福,
“調皮!”
韓躍輕輕幫她整理一下額角髮絲,感覺這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先前見她有內向之色,相比是幼年悽苦經歷所致。
“我大唐的孩子生活太苦,真希望他們能幸福成長,不要像你這樣明明天性爛漫,結果卻被窮苦摧殘,最後養成謹慎內向的性格……”
小書生沉默下去,好半天才幽幽道:“院長此心,弟子明白,可惜我們學習還是太慢,尚不能幫您做成大事。”
韓躍目光悠然,沉聲道:“天下大事萬千,皆從小事而來,咱們師徒一點一滴去努力,總有積少成多的一天。”
小書生拱手一禮,鄭重道:“聽師一席話,如聞聖賢音,弟子必然謹記院長教誨,我會努力從一點一滴開始做事。”
“甚好!”韓躍緩緩點頭,目中顯出回憶之色,他忽然伸手一指著旁邊的婦女,詢問小書生道:“方才這位大嫂恐懼殺牛罪名,而你卻把心思放在生意賠本上,此事本王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趁著現在日頭尚早,你且跟我說一說道理。”
小書生赧然一笑,羞澀道:“其實道理很簡單,主要就是因為窮!”
“窮?”韓躍臉色微怔,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小書生溫順坐在韓躍下面的臺階上,揚起笑臉看著韓躍道:“我們淮南道一向窮苦,乃是大唐三大貧寒之地,這三地乃是河北道,嶺南道,淮南道。其中河北道窮苦是因為戰亂,嶺南道窮苦是因為偏遠,我們淮南道則是因為境內多河,百姓貧寒,無舟渡河,所以很多人一輩子都窩在鄉里之地,到死也沒有離開故鄉二十里範圍。”
韓躍緩緩點頭,若有所思道:“人若不能遠行,商旅自然欠缺,經商之業如果不發達,守著魚米之鄉也會窮困潦倒!”
小書生‘嗯’了一聲,幽幽嘆息道:“所以淮南道自古至今都很窮……”
她看了一眼韓躍,接著解釋道:“弟子剛才說百姓做生意虧本就是這個道理,您讓這位大嫂換取肉牛宰殺,雖然已經給她開了後門,但她回去後還是虧本。一頭活著的耕牛能賣五貫,但是宰殺之後卻不值這些錢!”
她越說越有勇氣,小臉上漸漸顯出胸有成竹的氣勢,又道:“院長,咱們可以設個比喻,以一頭耕牛一千八百斤計算,宰殺之後差不多有一千斤牛肉,您算算能有多少收益?”
韓躍皺眉苦笑,故作生氣道:“你知道本王不喜歡算學,竟然還敢問我收益,小丫頭該打,你且速速說出答案,本王聽著便是。”
小書生嘻嘻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調皮道:“院長博學天人,研究院算學一道還是您傳下來的,怎能說自己討厭算數?”
韓躍虎著臉嚇唬她,哼哼道:“勿要瞎說,那算學課本乃是本王師傅所著,也就是你們的師公紫陽真人,切不可弄混了讓人笑話。小娃娃不要鬧,速速給本王繼續說……”
小書生咯咯數聲,手捂小嘴道:“院長最會蒙人了!”她眼珠兒悄悄一轉,狡黠道:“您若問我也成,不過學生馬上就要及笄,大唐女子沒有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