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些舊年殘冰,看著堅不可摧,可遇到這樣對自己堅信不疑的皇帝,就自然而然化成了一池春水,讓顧沅不知不覺地微笑,悄悄攬緊暴怒的皇帝,“我都知道,只是此事交付有司裁斷就好,不必十一孃親自動手——原本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要緊的是你的身子。”往常百試百靈的安撫手段此刻沒了效果,皇帝自顧沅懷裡掙脫開來,擔憂地上下打量,“既然讓你入奏,想必林遠在外頭已經安排妥當,若現在還能讓那些人走了,鸞儀局就是廢物,朕遲一點再交代也無妨,可你現在——隻眼下無事怎麼成,太醫院到底怎麼說?”
“槁人形骸,蠱人心志,一經沾染,至死方休——世上竟有這樣損陰德的東西?”此刻遂王府裡也正有人和皇帝一樣憂心忡忡,太后剛剛聽完鄭鸞的陳奏,臉上的慈和喜氣一掃而光,指頭捻著沉香木佛珠不言語,半晌才開口,“這種事哀家不懂——太醫院怎麼說?魏府也沒法子?且先讓他試試,再有,剛進京的那幾個洋和尚也像是有見識的,這東西不是西洋的麼?讓他們也試試——”她見許嬤嬤遞了個眼色過來,才知道自己心慌意亂之下說錯了話,停下來想了想,悵然嘆了一口氣,“阿鄭,哀家不是信不得你,只是人命關天的事,總要什麼能用的法子都用上才成。”
“臣也是實在沒法子,不得已才來驚動老孃娘。”鄭鸞微微苦笑,“鸞儀司上下學藝不精,見識短淺,當初查抄鄭廷機家產時,那賬冊上本已是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