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在一個地方——緋色地獄——血欲館,用人類的名詞稱呼,那等於妓/院或鴨/店。不過不同的是,吸血鬼的慾望不分性別。
一般賣不出的奴隸、level E、被仇家寄養的沒落貴族會被送到緋色地獄。前者不管人類或血族,一旦烙印下奴隸的標誌,就等於剝奪所有權利以供任何人消遣;第二者主要用作造血的實驗,究竟能活多久還看自身的承受能力;後者就看仇家也就是寄主的心情,伺候得好,說不定就有離開的一天。
新城是level B,家族在爭權中消亡,因此他作為最後一種以供仇家享樂及羞辱。終歸,命運女神在最後的一刻眷顧了他,在被這裡染黑之前,錐生零花重金買下新城,並與握權掌管此處的獄長做了交易,給了新城一把保護傘。
簡陋狹小的石屋僅有一張床,但卻是其他大部分欲/奴沒有的待遇。新城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盯著石門。已經三個月了,新城害怕得不禁顫抖起來。兩年來,那個銀髮主人都會在每個月的月末來到這裡,然後吸食他的血液,可是這一次…被拋棄了,一定是被拋棄了!新城抱住自己的身體,眼淚滴滴落下。這時,室內的燈光閃了閃,新城猛地抬起腦袋。
“主人!”是主人!新城扯住來人的袖子,望著那張用黑色面具遮起來的臉,以及微微閃亮的銀髮,終於露出了三個多月以來從未有過的喜悅。
“主人,請!”拉開領口,新城露出自己的白嫩的頸部。然而對方只是輕輕的拉好少年的衣服,用著略微沙啞的聲線道:“今天不用。”
“我,我——”少年頓時慌了。
錐生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只是這次不需要。”等新城坐好後,再道:“告訴我你的進展。”
一直到凌晨錐生零才離開‘夜’。途中,錐生零不斷的分析從新城那裡得到的情報,事情比想象中的複雜,不過好在最關鍵的已經得手。
在經過一處巷子,獵人突然快速轉身,抽出腰間的匕首擋開身後的攻擊。連續幾輪防守後,準備出招的錐生零在看清對方的容貌後便愣一下。
“師父?”
夜刈十牙乘機拽起錐生零的領口,將他壓在暗巷處的石牆上。
“師父…”
夜刈十牙的眼中醞釀著前所未有的怒火,一拳打在錐生零的耳處,以人類之軀竟然將石牆擊出了裂痕。錐生零似乎有點明白了自己師傅的怒意何來,便問:“師父看到了?”聽著對方語氣的淡然,夜刈十牙手中的力道更緊了些:“說,為什麼去那種地方?”
錐生零別過腦袋:“師父又怎麼去那種地方。”
“說!”夜刈十牙逼近錐生零,見對方始終不做回答,於是手鬆開,取而代之是槍口抵住對方的胸口。“零是在挑戰師父的仁慈?”
“徒兒不敢。”
夜刈十牙沉了口氣,道:“灰閻有事讓我去調查,所以你,為什麼出現在那裡?”
錐生零想了想,幾秒後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師父,我可不是人類了,所以——”
‘砰’一聲,槍響了。
錐生零摸了一下臉頰上煙火擦過的傷痕,神色淡然的看著巷口處的燈光。
“師父什麼時候這麼溫柔了?”感覺被禁錮在了一個熾熱的軀體中,錐生零卻更冷了些。
夜刈十牙一隻手托起錐生零的後腦,強迫後者看著自己:“你記住,你是人類,你只能是人類!”
“我當然記得!”錐生零突然點頭道:“我還記得,你要我只能吸你的血,那樣你才不會殺我。共犯,記得師父是這麼說的。”目光落到夜刈十牙的頸部,錐生零面無表情道:“可是師父,我不會吸人類的血。”說完,他又笑了笑:“還是說,師父願意為徒兒變成吸血鬼?”
身上的力道突然加重,錐生零重新對上夜刈十牙的視線,發現那眼中藏著一絲難言的情緒時,頓時慌了。動用吸血鬼的力量掙開了對方,錐生零冷冷一句:“去那裡是有事情處理。”
算起來,錐生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落荒而逃。大概是多久的事,錐生零已經記不得,或者說是在強迫自己忘記,然而每當師父出現,並用任何一種都不會少去關心的眼神看著自己時,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逃離。
每次的逃離,那段過往就會重現。
錐生零記得那是在自己七年的前一次重傷昏迷,守了自己三天三夜的師父,在自己為了逃避吸血鬼的身份而刻意將病情加重延長時,無意間暴露出了對於自己,那份深埋於心底的不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