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事。這往事給他的感覺卻並不溫暖。鄭吉的手腕不覺發起抖來,毛骨悚然。

聞韜此時竟看了他一眼,又去看劍衣閣眾人。

卻見那名紅衣老人走到鄭吉面前,將一卷布帛展開攤在了地上,問他:“鄭吉,你可認罪?”

布帛非常大,字很清晰,許多人都可以看得到,那上面十分詳細地寫著數條罪狀。廳中登時又充滿了議論。

一人驚道:“原來他便是那群英會上公然抗令,使劍衣閣輸與秦門尚軾的鄭吉!“

他身邊人卻搖頭道:”我知道他便是那鄭吉,只是想不到是這鄭吉在琅琊施計令李穆驚馬,使其受傷,才有了代替李穆於群英會出手的機會。”

百羽騎中也有人道:“原來他竟為了假死潛逃而投靠將軍……”

劍衣閣這邊,孟夫人也望著那布帛,肅然道:”我竟沒想到,他兩年前在為聞府辦理廣陵至琅琊漕事時,便已留了一手。所以才能在此番事變中,假借當日之線索,捏造偽證來構陷侯爺。”而她身邊的女孩子望著鄭吉,竟流下了眼淚。

眾人看向鄭吉的眼光中,登時又多了一份鄙薄。

鄭吉也在低頭看著那布帛。

眾人先是見到他的手腕發著抖,繼而全身都劇烈抖了起來。這過分滑稽的顫抖讓他看起來像個怯懦的瘋子。

然後他們便見到鄭吉跪在了這布帛上,他的左腕依然被聞韜扣著,高懸在空中,背脊卻十分挺拔。然後他彎下那瘦削而挺拔的背,用這可笑的姿勢向老人磕了個頭,道:“鄭吉對不起先生。”

他的聲音卻完全沒有發抖。

老人又問他:“你可有需要辯解之處?”

鄭吉直起身,靜靜地去看那布帛上面一條一條的罪狀,似乎要將這罪狀都記在心裡。

“我沒有投靠百羽將軍。”他突然指著最後那條說,“我本已畏罪自盡,恰巧被……救下了。”他冷靜的言辭中終於有了些難堪之意,因為眾人都已知道,項禹是如何“救了他”。

老人取出印泥來,讓鄭吉在布帛上畫了押。他給每一條罪狀都按了手印,卻堅持沒有去按最後一條。那紅衣老人與劍衣侯都沒甚麼反應。信也好,不信也罷,死到臨頭,誰都想要留幾分面子。

布帛被收走,鄭吉又用那可笑的姿勢,跪在了聞韜面前。

他在腰帶中摸了一會兒,把那白玉符契取出來放在身前地上,又對聞韜磕了一個頭。

聞韜卻看著他低垂的頭顱,道:“你馬上就可以走了。”

眾人譁然,他們雖聽說劍衣侯能容忍他人不可容忍之事,卻沒想到,他居然會就這樣放過一個如此卑劣的叛徒!而他們卻又聽到聞韜說:“但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

聞韜另一隻手碰了碰鄭吉下巴,令他抬起臉來,柔聲道:“我本以為你會一直跟在我身邊,當日教你劍衣訣,從未想過還要有收回的一日。”

鄭吉的臉被劍衣侯捧在手裡,他的背脊依然如修竹般挺拔。劍衣侯低頭看著他眼前這叛徒的姿態,遠遠看來,竟像是一個兄長在看著他心愛的弟弟。

而他的語氣中卻毫無情感。當中並沒什麼鄙薄與譴責,更無瘋狂的憎恨。他看著鄭吉的眼神,正如看著地上那七卷血淋淋的皮肉。

聞韜去看了一眼地上那白玉符契,又道:“只是我小瞧了你,也高看了你。”

鄭吉突然把臉從聞韜手中掙脫了出來。

聞韜似是渾不在意,又道:“你內力已散去大半,但劍衣訣的根基還在。” 眾人看到他扣著鄭吉脈門的手抬了起來,問:“我現在廢去你殘餘經脈,你可有怨言?”

鄭吉道:“沒有。”

他方才一直用那可笑的姿勢跪著,此刻卻突然站起了來。

鄭吉站在聞韜面前,身形瘦弱如蒲柳蒹葭,但背脊與身腰依然挺拔得像一根竹子。聞韜要比他高大,比他矯健,但鄭吉此刻站在他面前,竟全不顯得弱小。

但下一刻,聞韜輕輕捏了一下他手中握著的那隻幾乎是枯瘦的手腕,一陣奇異而可怖的脈動竟從鄭吉的左臂蔓延而下,他筆直而修長的雙腿頓時痙攣似的抽動著。

然後鄭吉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如果項禹還在場,他一定會感到無比驚訝。是怎麼樣的痛苦,竟能讓鄭吉這樣一個善於忍耐的人發出這樣淒厲的聲音!聽來彷彿有兩根燒紅的鐵釘被敲入了他的脛骨,令他整雙腿骨都從膝頭裂了開來。下一瞬,鄭吉直直地在聞韜面前跪下,脊背上汗如雨下,口中仍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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