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甩不開,不由得面帶薄怒,道:“怎麼?怕項禹撞見我?”
鄭吉卻道:“侯爺的眼睛怎麼了?”
方才,他已發現聞韜一臉疲色,雙眼熬得通紅。而從外面進來後,聞韜的一隻眼睛竟流著眼淚,他本人卻似乎沒覺察到。青年把他整個人拉近,用手背在他右臉頰上抹了一下。
鄭吉低聲道:“侯爺是不是整個白天都待在雪地裡。”他看了看石室中投下的陽光,道:“我只知道雪停了,想不到外面日頭這麼大。”
聞韜確實在山中待了一整日。他只顧盯著這片白得刺目的雪,不敢放過任何可能來自鄭吉的痕跡,竟忘了雙目被雪地映著的日光照久了,會刺痛流淚,甚至不能視物。他久居北境雪國,本不該犯這樣的錯誤,只是這次忙著找人,大半日下來雖覺得眼痛目眩,也沒有在意。此時被鄭吉戳穿,聞韜這才發覺竟差點在雪地中得了盲症,當即有幾分尷尬。
鄭吉輕聲道:“侯爺把眼睛閉上吧。”
他見聞韜依然紅著眼看自己,便伸出手指,覆在了對方眼瞼上。
聞韜沒有動,讓青年把自己的雙眼合上。鄭吉的手指冰冷,倒讓灼痛的眼睛清涼舒服了些。又聽他道:“外面天色還早,侯爺回去時就別看路了。否則症狀加重,一連數日不能視物,那就麻煩了。”
說著,鄭吉解下‘身上一條黑色的腰帶,矇住了聞韜眼睛,在他腦後打了個結。
聞韜任由他動作,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回去。”
鄭吉輕聲道:“我摔到了腳踝。”
聞韜心中一軟,卻又忍不住生氣道:“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麼不一路爬回去?”
鄭吉抱住他肩頸,輕聲道:“快走吧,他們要下來了。”
聞韜本就只騎了自己的高馬上來,與鄭吉同坐也沒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