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宗王?”邵苛政初見那王府馬車,嚇了一大跳,隨即神速的恢復鎮定,站起身道:“這設臺招親,比試者是不分身份貴賤的,只要你摘了這信物,我家女兒就是你的人。呵呵,王爺位高權重、聲名顯赫,更該信守承諾,不能讓我家靈兒日後沒法做人不是。”
車內的男人聽著,俊臉極度不悅。僢兒這混小子居然胡亂給他定親,讓這邵苛政趁勢而上,讓他下不了臺。輕雪要是知道了,非氣壞不可。
他腮幫子緊了緊,步下馬車,冷冷看著邵苛政:“邵公剛才也說了,僢兒先摘下諸家的金豬,定下了親事,不能再娶你家小姐,那麼這場賽事就不算作數。”
“可是小少主剛才金口玉言,他娶諸家小姐,我家靈兒就給王爺做側室。王爺,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大家都可以做見證。”邵苛政強詞奪理道。
他自認為聲名顯赫、權高位重的人,最怕樹大招風、在民眾面前出爾反爾,睿宗王現在越是得民心,就越要注意一言一行。
所以時機來了!既然小少主幫睿宗王立下口頭約,他何不抓住這個機會將女兒送出去?從此平步青雲,一飛沖天。
“口口聲聲比試有規矩,摘下信物就要嫁女。那麼請問邵公,這金貔貅可是我家王爺親手摘下的?”不等弈軒再開口,一素色披帛女子帶著丫鬟,緩緩從人群外走來,掃一眼眾人:“還請問邵公,這參加比試的男子年歲規定是多少?”
她臉色紅潤,眼角帶笑,靜靜站到弈軒身邊,曲了曲膝:“王爺。”
那邵公微微一怔,說道:“金貔貅不是王爺親手摘下,但小少主躋身皇親,每說一句話,都直接關乎王爺與王妃娘娘。”
輕雪瞥一眼那特意做一身白衫打扮,身板卻單薄如紙的邵家小姐,冷笑道:“小少主才六歲,根本不懂什麼是姻緣、什麼是成親,縱然是皇室出生,也不過是個世事不懂的孩童。而邵公你德高望重、見多識廣,明知小少主說了句不該說的話,卻有意誘導小少主,本宮是不是可以治你一個誘導之罪?再者,小少主根本沒有弱冠,根本不符合比試條件,而比試規定,不許找人代摘,又哪有代父娶妃之說!”
“……”弈軒唇角欣慰翹起,大掌緊握住她柔荑,輕環她腰肢。輕雪沒有生氣,不但在外人面前給足他面子,還幫他把要說的話全說了,真好。
隨即見邵公額頭上直冒冷汗,他終於出聲道:“邵苛政,本王體諒你是愛女心切、快人快語,才說出這番話,尚且不深究。但你無風起浪、製造混亂,這一點本王必須要追究!”
“摘到金貔貅,我女兒就嫁給誰,這也是規矩!”邵公終是被嚇得大叫,抖抖索索蹲下身將那金貔貅抱起來,哭喪著老臉,“這金貔貅被小少主摘了,其他公子也沒機會了,我邵公何來無風起浪之說,這也是為了我那小女不是!”
“呵!”他身板筆挺,利眸一冷,整個人不怒而威起來:“誘導僢兒這條罪就可以讓你掉腦袋!但本王剛從南海回來,不想見血,這次就駁回你對東區桑田的競爭權,直接將那塊桑田劃給西街諸家。記住了,日後若還有誰膽敢利用小少主、小郡主來給本王納側妃、妾室,本王絕不輕饒他!”
“王爺饒命!”
一個時辰後,一家四口坐著馬車回府。
輕雪的臉繃下來,冷冷盯著僢兒。
僢兒窩在弈軒懷裡,抱著父王的頸項,委屈道:“那還讓僢兒娶那個粉嫩小妹妹嗎?”
“你自己覺得呢?”輕雪笑露她潔白的貝齒,眸中閃著寒光。
僢兒愈加往父王懷裡縮:“父王。”孃親要殺人了!
弈軒拍拍他的小屁股:“以後只要不胡亂給父王找側妃、妾室,就讓僢兒娶那個小妹妹。”
其實那個小奶娃才三歲,說話都含糊不清,依依呀呀,即便他中意他們諸家的忠厚,有意提拔,談嫁娶也還言之過早。
“僢兒,過來!”輕雪對他招招手,眸中依舊噙著笑,“讓你父王抱哥哥,你到孃親這邊來。”
“不要!”小傢伙死守父王健腿不肯下來。
輕雪清眸微眯:“凌僢兒!”
弈軒將坐在旁邊的綦兒也撈坐到腿上,一邊坐一個,笑道:“雪,是我們冷落這兩小子太久了,別責罰他們。”
“嗯!”兩人連忙把父王粗壯的健腰抱得緊緊的,防備盯著對面一直殺氣騰騰的母妃,“自從母妃生下妹妹,母妃和父王就一直圍著妹妹轉,根本不理我們!”
“繼續。”輕雪抬起纖纖十指。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