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魔音殺人!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鳳翥魔音?不知怎的,她的腦海突然想起慕曦。魔宮裡,能用魔音驅使獸類殺人的,除了笪嫠姑姑,就是聖姑慕曦和花使擎蒼。此刻擎蒼應該正在京城帶著他的傀儡小皇帝和假太后行登基大禮、步步為營,而笪嫠姑姑為手下敗將,被關在鳳翥宮總聖教,是不可能被放出來的。
輕雪說過,笪嫠姑姑曾助她,將血鳳珠從擎蒼那幫人手裡奪過來,完成人珠合一,這就說明笪嫠姑姑是悔改的,不與擎蒼他們是一路人。
這要用魔音殺他的人,他只能想到是慕曦。
但見村外的荒原上,陡然出現一群來勢洶洶的野牛,牛蹄子踐得地面塵土滾滾飛揚,地動山搖,幾百頭野牛後面還跟著野狼、野豹等大型走獸,一個個呲牙咧嘴、凶神惡煞。他們直奔凌家軍在村落外的駐紮地,發出震天嘶吼。
他臉色微變,忙取出輕雪留下的那支橫笛放在唇邊,吹出那首曾與慕曦合奏的‘有鳳來儀’。慕曦當年說過,她的魂魄石融入這首曲子裡的,一旦他的簫聲響,她的琴是一定不會沉默的。
她的琴可以無指跳躍,琴絃不撥自響,曲調全在心中。無論他們走到哪裡,兩人的內心都會有感應。
他的感應是,慕曦就在附近,而且一直跟著他。
‘有鳳來儀’吹奏到一半,那群走獸果然緩下來,猶如失去了方向,站在原地甩著尾巴團團轉。而那片亂葬崗處,斷斷續續傳來幾聲瑤琴聲,琴絃一繃,發出一聲尖銳的斷裂聲。
他劍眉一皺,快速策馬過去,奔進那片亂葬崗。
亂葬崗裡土堆成行成列,黃色裱紙和紙錢飛得到處都是,一輛掛著黃色紗幔的坐轎正立在中間,八個白衣女子守在前後,紗幔隨風飄蕩,隱約映出一道纖細紅衣身影。
紅衣女子對他的出現並不驚訝,笑道:“弈軒,想不到你還記得這首‘有鳳來儀’。”
他卻暗吃一驚,對眼前的所見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失望:“慕曦,你回到鳳翥宮了?”
“我本鳳翥宮聖姑,回去覆命是我的職責所在。”慕曦坐在轎中笑道,讓坐轎升到半空,迎風而立,“你是沒有辦法關住我的,也沒有權利決定我今後的路!我慕曦這一生不會吃齋唸佛、敲木魚打坐,我要的是,寧可我負天下,也不可天下人負我!你凌弈軒背叛了我,那我就送你上陰司路!”
話落,一排掌上飛刀‘咻’的朝凌弈軒擲過來,排成漫天花雨式,將馬背上的男人圍了個嚴實,轎中的女人放聲大笑,“凌弈軒,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殺了你這個負心漢,龍尊的江山就是我跟擎蒼的了,看我怎樣將你踩在腳底下!”
凌弈軒在用竹笛抵擋那些飛刀,袍擺一掀,從馬背躍到半空,森冷道:“慕曦,給你活路你不要,非要往死路上鑽,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顧惜往日舊情!”
慕曦銀牙恨恨一咬:“你我只見有舊情麼?如果你真的顧惜過,會這樣對待我跟騫兒?雲輕雪母子必須得死,你也得死,我讓你們下地府做對鬼鴛鴦!”
凌弈軒薄唇不悅緊抿,一劍劃斷兩個白衣女子的脖頸,身子如蛟龍躍到樹後,讓樹幹替他當掉那些掌上飛刀。
慕曦這個女人已經成魔了,不斷用巫術去害人、報復、殘殺、毀滅,如果一定得死,那就死在他劍下吧。這個他曾經全心全意愛過的女人,就讓他一劍了結,他不願看到她那張醜惡的嘴臉愈加扭曲,更不想看到她死後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持劍朝坐轎飛過來,一劍削掉那擺盪的薄紗幔,劍鋒凌厲,刺向轎中的慕曦,眸中寒冷千丈。
慕曦一直在尖銳的大笑,從轎中飛出來,邊打邊大叫:“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出來暮靄山莊,如何一路跟蹤你的嗎?我笪嫠的兵馬不比你的少,而且我們善用邪術控制人心,我看你怎麼逃!”
他一劍削掉慕曦的長髮,割破她肩頭上的衣裳,“也好,這次就讓我一次將你們這群烏合之眾解決掉!”劍光一閃,已是一掌將慕曦從半空擊下,摔到那堆死人骨上,劍尖比在她的喉管上,“擎蒼坐不上那個位子的!”
慕曦撐在那死人骨上,感受他周身的凌厲之氣,突然抓起一根死人骨朝男人襲過來,冷聲尖叫:“他坐不上,你也別想坐上!”
他眸中一冷,一劍朝她揮下。
慕曦手中的死人骨摔到地上,不可置信捂著胸口:“你、你真的狠心殺我??”
他緊緊抿著唇,看著慕曦蒼白的臉蛋,心頭劃過一絲心疼。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