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夜禽的叫聲就惶惶不安,有的時候還暗自流淚,不肯說話。
她感覺,綦兒的記憶漸漸恢復了。
“夫人可有歇下?”門外傳來君將軍敲門的聲音,輕輕的,穩穩的,說道:“王爺有請。”
“一刻後到。”她道,披衣下榻。
一刻後,她站在凌奕軒的寢殿,靜靜看著他薄唇青紫,俊臉蒼白的睡顏。好一個痴情的男人,為救慕曦,連命都不想要了。
“夫人,我剛才看到王爺的手動了一下,所以請夫人來看看王爺是否還有性命之憂?多久醒來?”君將軍站在身後憂心忡忡道,臉色變得沉重,“實不滿夫人,聖劍幾日後就要回邊塞,無法再親自照看王爺,想勞煩夫人代為照看。”
她在他的床邊坐下,說道:“在攝政王派人來接我前,我可以代為照看,之後,一切看他造化。”
“多謝夫人!”君將軍沉重的俊臉上總算舒展開來,再解釋道,“王爺請來的妖僧醫術遠遠比不上他的一些邪術,聖劍已經給他一些賞銀打發他出了府,眼下,王爺和王妃的命,就全系在夫人的手上了。”
她黛眉一挑:“君將軍,你別為難我!”她憑什麼救慕曦,又憑什麼救這個負心漢,她只是答應幫忙看著,沒說要救!這對夫妻生要同生,死要共穴,誰又攔得著!
“就當是還聖劍當初對夫人的救命之恩,可好?”君將軍劍眉緊皺,語裡帶了微微的懇求。他相信她是一個以大局為重的女子,心慈心軟,只是曾經受過傷,低不下頭來。
她微微一怔:“好,就當是我還了君將軍的人情。”
“多謝!”君聖劍總算重重抒出一口氣。這個女子,果真是嘴上恨著,心裡卻又在乎著。
幾日後,翩若又陰魂不散的跟來了睿宗王府,不過讓君聖劍攔在了門外,不準踏進一步。
“我來看看我的小侄兒,憑什麼不讓我進?”她在門外大叫,門板拍得震天響,“僢兒,姨姨來了,快開門。”
輕雪剛從凌奕軒的寢殿走出來,見小僢兒果真屁顛顛往門口跑,喚道:“站住,忘記孃親說過的話了嗎?”
僢兒立馬停住小腳步,回頭道:“為什麼不能信姨姨的話?是不是因為漂亮的女人都愛說謊?”
“誰告訴你的?!”她玉背冒冷汗,將小傢伙拎進來,望了望四周,“綦兒呢?”
“去看他的母妃了,他說母妃好可憐,要死了。”
母妃?她如遭雷擊,忙往慕曦的房間走,果然看到小綦兒趴在慕曦的床邊,掛著一臉淚水,剛剛睡過去。
而且,慕曦的手一直緊緊抓著孩子的手,一動不動。
慕曦醒過?
她給慕曦探探心跳和體溫,果然發現慕曦冰涼的身子逐漸溫熱,微薄的脈息在有力跳動著。
“將綦兒抱回房。”遣走孩子,她給慕曦做詳細的身體檢查,針灸七徑八脈,侍百草湯藥。這百草湯是她剛剛研製出來的,對活血、強身特別好。加上她的施針和按摩,她斷定,慕曦不出幾日就可以醒了。
看來,慕曦的求生意識非常強。
走到廊下,靜靜望著那日與慕曦過招的地方,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輩子活得很累。她能無憂無慮歡笑的日子太少了,即便有了一雙兒子,有了長風,也是艱難重重。不知道,何時才是個盡頭。
“主子,快去王爺房裡一趟。”白璧急匆匆跑過來,壓著聲音,“王爺咳血了。”
她雪顏一冷,速速往他房裡奔去。
他果然在溢血,閉著眼睛,唇角滲出鮮紅的血絲。
她讓丫鬟將他沉重的體魄扶起來,鎖了他的百穀、擎谷兩穴,素手在他寬厚的背部緩緩遊移渡氣,說道:“沒事,他只是身子大虛,需要多休養些時日。”
其實,他是失血過多,寒冰真氣轉化的那股真氣在他體內無法融合。
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這時醒,一張血色盡失的刀削斧鑿俊臉,一雙目光深邃的眼,看了她一眼,又昏了過去。那一眼,有欣喜,也有解脫。
三日後,慕曦先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丫鬟摻著來看丈夫。
她雙目不能視物,纖白的素手顫顫巍巍撫上男人的臉,心疼道:“他瘦了。輕雪,他能醒過來嗎?”
而旁邊伺候的人不是輕雪,而是白璧。
輕雪此刻正坐在自己房裡,安安靜靜研究她的醫書,衰老症,肌肉萎縮症,閉氣症,全是跟長風有關的。是啊,長風命在旦夕,在沒有拿回那顆血鳳珠前,她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