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領兵往東城行去。
他起身,站在營帳門口,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昏睡了過去,精緻臉蛋慘白無血色,髮絲濡溼一縷縷貼在額上,憔悴不堪。
“夫人並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些微受了毒粉侵蝕,身子受損,調養幾日便好了。不過胎兒怕是不保了,有了滑胎的跡象,還請將軍節哀。”軍醫道,帶著後勤兵從營帳走出來,囑咐了幾句,便離去了。
他劍眉微皺,坐到她床邊,親自為她撩拭額頭上的汗珠,併為她換下那身刺眼的紅裳。
“為什麼不在那裡等我呢?”他為她攬上棉被,深眸中有絲痛苦。而後起身,準備走出去。
“少主!”這個時候,一襲湖縐裙的翩若從營帳外急匆匆闖進來,俏臉香汗薄施,一臉急切,“聽說你受傷了……輕雪怎麼了?”
見凌弈軒並無大礙,她看了床上的輕雪一眼,眉心即刻攏起:“臉色這麼白,定是傷的不輕了!少主,讓翩若來照顧她吧,翩若是這個軍營裡唯一的女兒家,比較方便照顧。”
副將正將凌弈軒的戰袍盔甲和佩劍取來,見翩若這樣說,欣喜道:“這樣甚好!主公,我們速速出發吧,給那三王爺一個迎頭痛擊!剛才前方來報,四王爺的人馬已在城內殺開,只等我軍從西北條路包抄,給那賊寇王爺來個裡外夾擊。現在阿九將軍已攻破他西門,霍都尉帶兵往東防守,正是主公你從北門殺入的好時機!”
“烏氏那十萬精兵還需多久到洛城?”他身形肅立,沒有猶豫的接過副將手中的戰袍穿上,佩上赤龍劍,“照顧好她。”半警告半信任看了旁邊的翩若一眼,大步走出去。
“最遲明日晌午,所以我軍需趕在晌午前奪下整個洛城,關城門防守,以恢復元氣。而主公不在軍營的這幾日,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將兩百艘戰船在攀至江秘密排開,只等那三王爺落荒而逃時殺個片甲不留!”
“好!”他勾唇一笑,聲音帶著冷酷與狠勁,“我們出發!”跨鞍上馬,揮鞭揚塵,帶領一萬嚴陣以待的鐵騎兵赫赫離去。
天大亮,輕雪讓臉上的溼意弄醒。睜開眼,看到翩若在給她擦臉。
“醒了呢!”翩若將手中那溼手巾甩到木盆裡,探了探她的額,杏眸斜睨她,“肚子餓嗎?我去讓伙伕端膳食來。”
“不必。”她拉住翩若的袖子,沙啞道:“讓軍醫過來一趟,我的肚子還是有些痛。”
翩若瞥瞥她的肚子,微帶酸意道:“你自己不是懂醫術麼?自己把脈不就成了!”
“當我沒說!”她將臉側向床裡,不想再理翩若。
翩若瞪她一眼,“雲輕雪,我照顧你一整晚,連句謝謝都不會說麼?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憑什麼你讓我去我就去,連個“請”字都不會說?”
她將臉緩緩側過來,“那請翩若你幫我將軍醫叫過來可好?我肚子很痛。”
“這還差不多!”翩若睨她一眼,順著臺階下了,匆匆往軍營外面走去,“我是答應少主照顧你的,別以為我願意照顧你!”腳下卻走的很急。
她唇角微微扯動了下,將手伸進被子裡,果然觸到一片溼熱。軍醫說孩子沒事,是騙她的,那毒粉侵得有多深,她自己知道。那蕭翎故意將裝有毒粉的玉帶綁在她的肚子上,就是拿這個孩子威脅她,一旦玉帶中的毒粉洩出,首遭其害的就是孩子。
手掌拽緊,她扭頭看著晃眼的簾帳外,目光悠遠惆悵。孩子快沒有了,他是孩子的父親,卻一點也沒在乎過。
“你說是孩子重要,還是戰事重要?”翩若肩上挎著醫藥箱,帶著軍醫走進來,心知肚明瞧了她一眼,一邊利索給軍醫打下手,一邊道:“少主差點為你放棄整個洛城,你還希望少主整日整夜守在你身邊?少主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他還有與他同生共死的霍家父子,阿九,飛龍將軍,幾十萬的兄弟,你若讓他放棄洛城,他的這幫兄弟該怎麼辦?洛城失守,凌家軍就潰敗了,那你就真成了紅顏禍水!”
她閉目不語。
“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根據地沒了,就難以東山再起!”見她不語,翩若氣呼呼給她掀開被子,稍顯大力扯開那單薄衣裳,“不知道他怎麼看上你的,只會給他壞事,壞事後還擺出一副無辜樣……”
她睜開水眸,一把抓住翩若的手腕,眸中驟冷:“從今日起,我會全心全意信任他,也請翩若你離他遠一點,他是我的丈夫!”
“喲,還來勁了呢!”翩若甩開她的手,眉梢一挑,將手中的藥罐嘭的一下杵到桌子上,“你在跟我炫耀嗎?是你丈夫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