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最疼愛的兒子。自從傳來小弟逝世的訊息後,父親孤身殺上龍神所在的仙羽大陸,殺了整整十條巨龍,九死一生最終被龍神遣送回來,身上鬱積的舊傷,也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當年,小弟是父親最寵愛的兒子,亦是我們幾兄弟最疼愛的小弟,只是……龍神契約,好死不死的選擇了小弟!”
夜家主提起龍神契約,眼底滿是恨意和痛苦。
夜家老祖隻身殺上龍族,這個訊息,讓夜染感到震撼,只是,人都被拋棄了,不在了,再瘋狂又有什麼用?
夜染沉默不語,夜家主也漸漸收斂了略顯激動的情緒,看著夜染,慢慢問道:“去看看小弟的畫像嗎?”
夜染在夜家主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緊握著墨皇的手。
君墨皇緊了緊夜染的手,薄唇帶著暖意的笑容。
夜家主在面對君墨皇的時候,總是帶著侷促,也不敢與之對視,只能伸手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夜家主帶著夜染和墨皇到了他的書房,讓兩人坐下後,自顧從書桌上的畫卷中,取出了一副,緩緩展開。
夜染和君墨皇的目光放在展開的畫卷上。
入目的是一抹穿著黑衣的青年,俊美的容顏與夜染幾乎有七分相像,卻不顯陰柔,眉宇間的桀驁不馴為青年增添男子氣概,微微上挑的劍眉斜飛入鬢,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的彰顯出那一抹譏誚與狂傲。
一個舉世無雙、桀驁不馴的青年。
僅僅一幅畫,卻將青年獨有的神韻都勾勒了出來,夜染和君墨皇無一不在對畫中青年讚歎。
夜家主看著畫中青年,眼底帶著寵溺的笑:“這是當年我為小弟唯一畫成功的一副畫像,那時候的他啊,不羈,狂傲,天下都不放在眼裡,自大的欠抽。”
“後來……”夜家主的聲音逐漸沙啞,“後來,我再也沒有成功的畫出他,再也沒能。”
“孩子,小弟不在了。我這個當大哥的,到現在也沒有本事將他的後代接出來。”夜家主抬眼看著夜染,眼底甚至帶著幾分祈求,“父親一輩子也沒有辦法破開龍神契約,沒有辦法將放逐之地的後代接回來,我努力了這麼久,卻也看不到希望。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有你了。將夜家從這個恐怖的詛咒中解除出來吧,解除出來吧……”
夜染站起身,伸手將夜家主扶住,緩緩道:“我會盡我所能。”
夜家主深深的閉上眼睛,夠了,有夜染這樣的話,就夠了。
說來多可悲,偌大的夜氏家族找不到一個真正能夠擔當得起的後代。
說來多慶幸,夜氏家族,如今還有一個夜染。
夜家主的情緒平緩下來,坐在椅子上,看著畫像,對夜染和君墨皇說了很多他們小時候的事情,儘管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卻始終都是他無法忘懷最為珍貴的記憶。
夜染能夠感受得到,夜家主的那份愧疚和悔恨,還有對被他口中小弟的疼愛。
只是,人,已經不在了,此刻說得再多,做得再多,又有什麼用?
夜家主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若是時間倒流,拼了這條命,我也會護著小弟周全。”
叩叩叩。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夜家主收起了周身的憂傷,一瞬間成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夜家家主:“進來。”
一個黑衣侍衛推開門,對夜家主道:“沐寒少爺已經為少主和姑爺準備好了晚餐。”
夜家主擺了擺手,不禁苦笑:“這沐寒小子,還真是生怕我吃了你們啊。”
夜染對那一聲少主和姑爺打了寒噤,黑線的看向墨皇,墨皇雖然面無表情,卻也實在有些糾結。
夜家主訕訕一笑:“好了好了,我再霸佔著你們,我那個兒子就該來踹門了。”
夜染摸著鼻子笑了笑:“家主……”
夜家主哎了一聲,搖搖頭:“按輩分,你喚我一聲祖爺爺應當。”
夜染額頭再次黑線,她喊夜家主為祖爺爺,那豈不是要喊和她相交的夜沐寒為爺爺?
夜家主似乎也察覺到這個事情,嘴角瞅了下,道:“我們各交各的,各交各的。”
這下,連墨皇額頭都蹦出幾條黑線,這一對父子還有各交各的?這輩分似乎不能這麼算吧?
“祖……爺爺,我們……”夜染到嘴邊的話,卻因為這一聲祖爺爺又給忘了。
夜家主哈哈哈一笑:“多叫幾聲就習慣了,我們走吧,走吧,剛好我這也餓了,夜染丫頭和墨皇小子不會介意我這個老頭子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