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
輕挑了簾子,微風便就迎面而來,裙襬微微漾起,竟是如畫的模樣。
茗雪在身後,拿了一件藏藍貂皮坎肩,道:“郡主,今兒風大,您仔細著了涼,這坎肩也披上吧。”
程緋染卻擺了擺手,道:“如今已是春季,天氣轉暖,估摸這坎肩也用不上。”
又見外頭陽光十分燦爛,暖洋洋地打在臉上,心中不禁又舒暢了幾分。
茗雪卻擔憂她的身體,要知道,以前的雅安郡主可是畏寒,身子嬌弱得很。細想之下,方道:“奴婢還是帶上,若是山上天涼,也不至於沒個禦寒的東西。”
程緋染便由得她去,不再說什麼,只懶懶地舒展了筋骨。
方聽到婢子來報:“郡主,二小姐同七小姐一道來了。”
只見到二小姐杜謹嵐著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
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腰間繫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髮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髮式,檀唇含笑,眉眼間滿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轉,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
隨手拉過跟在身後的七小姐,盈盈福身行禮道:“給郡主請安。”
程緋染皓腕抬起,只露了嫩白素指,道:“平身吧。”
又細細打量那略顯羞澀的七小姐。見她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盪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
長髮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銀製的細項鍊,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定睛一看,卻只是紫色的晶石罷了。
程緋染嫣然巧笑,“二小姐,你這七妹妹長得也如你這般好看呢!”
那七小姐泛紅了雙頰,又垂了腦袋,只叫人望見她那小髻上的白玉明珠小簪。
二小姐莞爾笑道:“我這七妹妹,從小怕生。您又是貴人,自然又膽小了幾分。”又轉頭對七小姐道,“七妹妹,郡主方才誇你呢,你還不趕快謝恩。”
七小姐才開口道:“多謝郡主!”聲音只如細蚊一般。
雅安不免得被逗樂了,嗤嗤一笑,道:“七小姐何須這麼怕我,我又不是那吃人的妖怪。”
“我……”七小姐卻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程緋染便提步走到她跟前去,柔聲說道:“七小姐不必害怕。你我年歲相當,我原還想著與你做個知心閨蜜的。你若是如此怕我,豈不是傷我的心?”
印象中的七小姐,膽小怕事,卻在她剛入杜府時幫了她幾次。她心裡,也便一直念著這個恩。
二小姐笑得輕快,道:“七妹妹,你看看,郡主如此疼你,我都要嫉妒了呢。”
七小姐略顯幾分惶恐,卻見雅安郡主滿臉真誠,便小心道:“墨嵐惶恐。”
“七小姐不必拘謹,只當與府上姐妹相處便可。”程緋染寬慰道,又轉而問了二小姐,“二小姐,咱們是否該起身去靜雲庵了?”
二小姐抿唇一笑,從容道:“郡主,我想帶著七妹妹一起去,還望您恩准。”
程緋染卻痛快地應下了:“那便一起吧。路上多個人,也是熱鬧些。我那馬車自是寬敞,二小姐和七小姐便與我一起乘坐吧!”
二小姐卻忙擺手道:“臣女身份低微,豈敢與您共乘?母親一早已備好了馬車,我和七妹妹一起便好。”
程緋染細想了一會,也不做勉強,便道:“那便隨你們的意吧!”
春日明媚,街道兩旁無數商鋪。穿過安陽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