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墨託著吳可飄下來,衝著幻音點了點頭,展潔剛想上去看看吳可,就見東宮內走出一串人,“皇上駕到”的聲音還未落,一頂躺椅已經緩緩的停在楚琪的後面。
“父皇!您怎麼出來了?孩兒不是讓您……”
“外面這麼大動靜……”皇帝掃視了場內的個人,目光停在虞墨臉上,“你!……”想到那糊塗的聖旨之夜,面色有些尷尬,但在看見他懷中的人後,立刻變成震驚,瞪大了眼睛,直起了身子。
“你……吳玲?!”
虞墨察覺到懷中人的變硬的身軀,緊緊地圈著她,手默默的握上鞭子的另一頭,旁邊,幻音鬼把手重新擱到琴絃上。
吳可緊抿著唇,不說話。
“啊……”皇帝看看周圍,似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注視著吳可,好久,嘆了一口氣,這一嘆氣,似乎把他的僅存的王者之氣給嘆掉了,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重新靠到椅背上,“朕這一輩子,做了好事,可也有不少壞事……你妹妹……自從被廢掉武功後,就一直身體虛弱,是朕太貪心……朕意識到她也許快不行了,就跟她提讓你也進宮,正好那時,你的新傷舊傷都未愈,一來可以養病,二來可以與她做伴,三來……哎…哪知她一聽這個提議,病越加的嚴重,只哀求朕放過你便去了……朕不敢告訴你實情,讓你進宮是假,朕知道你不會的,怕你報復是真,只得也挑了你手腳筋,將你囚在春滿樓,但是又覺愧疚,也就在監視你的同時保護你,朕就怕……就怕會有這麼一天……”
吳可看著就在十幾米外她唸叨日夜的仇人,聽著他慢慢的講述,五年了……最初,她曾無數次想過當面對面,她將要用怎樣的語氣質問他,用怎麼快捷或者緩慢的方法結果他折磨他;隨著最初的仇恨思想滿滿的沉澱,她每天每天的住在京城裡,看著城市的發展,人們的生活,聽著邊疆抵抗外族傳來的捷報,她也無數次的想,殺還是不殺?雖然她一直在矛盾,但是仍然按照自己最初的計劃一步一步走到這裡,除了……
吳可仰頭,映入眼簾的是那醒目的殷紅的細長裂口,與他臉的其他部分形成鮮明的對比,像是在一塊上好的玉上鑿出了一條血印,深刻的刺痛著她的眼。
彷彿覺察到她的注視,虞墨也偏過頭,看她。他的眼裡,盡是理解和溫柔,淌著無限情意和心疼,如一道最溫暖的泉水,直接的流入到吳可的眼睛裡,致使她的眼眶又溼潤了。
吳可不穩的吸了口氣,放鬆了鞭子,回握住虞墨的手,問道:“我妹妹……她葬在哪兒?”
“葬在御花園的楓樹林裡,她生前就喜歡那兒,說風吹過時,樹葉的聲響好像鈴鐺聲。”頓了頓,蒼老的聲音繼續道:“琪兒,從明兒起,你就正式監國吧。”
番外一
“墨,還疼麼?”吳可見虞墨更衣,上前幫他拿衣服,看到他的半邊臉上那依然醒目的疤痕。
“早不疼了,夫人,你每天都這麼問,很煩啊。”虞墨笑哈哈抱住她的腰。
“還是讓餓死鬼給你看看,說不準能有什麼去疤痕的藥呢?”
“不用了不用了,”讓他來就穿幫了,“對了,許文智的休書寫好了嗎?”
“啊,已經在我這了,你啊,他來的時候不要那麼兇麼,人家好歹是宰相了現在。”
“宰相?宰相就能拖欠著別人的老婆一年多才肯還啊,雖然說我是不差他拿幾張破紙。”
“好了好了,睡吧……”
“好啊好啊,來睡吧……”
……二個時辰過後……
“……夫人,剛剛還滿意麼?……”
“…不…不知道…我只顧著看你的臉了……”
嚴重侮辱……“那我們再來一次!不要看我的臉了!”
“你到底要瞞到什麼時候啊,我每次幫你補這個面色很煩吶,你還要求根據傷愈情況上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啊!”
“知道知道……變臉兄,別忘了,當初可是我第一個作你的面具的實驗品的啊……好在我有先見之明,做了一個面具戴在臉上,我就知道憑我這招蜂引蝶的臉,說不準哪天就被破相了,你看,果然吧。”把柔軟的麵皮拿在手裡好好審視了一番,滿意的戴上。
“可你現在也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成親也成親了,還要戴面具幹嗎,你這臉跟面具也是一模一樣,不會嚇壞你老婆的。”
“不是下懷,你懂不懂啊,她現在看我這疤痕的臉都會不記得體會翻雲覆雨之美妙了,看到我完美無瑕的臉那還得了!等再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