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服水砂之人此後須每日續服該果,三年後方可止,否則毒發胸痛而亡。”
昱飛十分開心,當時就收拾行李與馬車,帶秦似趕向邛崍山。小安楚將此事告知了李昱津與秦似最好的朋友衛宏,兩人立即隨後趕來護送。
幸運的是順利找到一大片水砂果林,衛宏搶著要做服果之人,昱飛攔住了他,道:“我知道你是秦似最好的朋友,我也明白你對他的友情是真誠的。但我是與他最親近的人,希望你明白這是我必須做的事。”
衛宏這個硬漢子也禁不住落了淚。昱飛服下水砂果,連服三天,以刀割腕,取了一大碗血,喂秦似服下。
當晚秦似醒來,兩人默默對看,恍若隔世。
水砂果林旁建起了一間小木屋,李昱津簡直不敢相信他嬌生慣養的小弟將要在此居住三年。秦似託衛宏向皇帝請求辭官,他說:“我離不開昱飛,而京城裡沒有水砂果。”
秦似很快恢復了原有的健壯,而昱飛因為水砂果毒的緣故,身體漸弱,常常胸痛。秦似每天一大早就起床,為昱飛準備早餐,送到他床邊喂他吃,吃完又強迫他繼續睡,自己到水砂果林裡去澆水施肥,象繡花一樣細心地照料這片果林,然後摘一個看起來長得最好的水砂果,回木屋去給昱飛服用。午餐後秦似揹著昱飛出去散心,想各種辦法陪他消遣。有時想起這樣一個在花花世界裡長大的小少爺,為了他要在這空寂清冷的山中生活,心中總是揪著般難受。這時昱飛就會偎在他懷裡說:“和你在一起,京城也好,山裡也好,我永遠不會寂寞。”
夜裡昱飛常常胸口隱痛,睡不安穩,秦似就用熱毛巾給他暖,一張溫了再換一張。有時痛得重了,秦似就抱他在懷裡,象哄孩子入睡一樣起來在室中來回踱步,一直踱到天亮。
這一年昱飛過生日的那天,小安楚來到山上,秦似象送禮一樣將他帶到昱飛面前。昱飛果然開心極了,一向蒼白的臉上也現出了幾分紅潤。
此時的安楚已是十四歲的小小少年,突然拔高的身體柔韌修長,性格也越發沉靜溫柔,除了每天的習武時間外,他一般都是在看書,尤其是醫書。而被他稱為“師父”的那個人恰恰就象是他的對比一般坐不住。最讓秦似感到頭痛的是即使現在是在病中,他也仍是貪玩好耍,身體稍微支援的住就向外跑,有一次還試圖下湖裡去游泳,被秦似捉回來狠狠教訓,罰禁足三天不得下床。
這天秦似去給水砂果施肥,昱飛乘機溜出去玩水,下午就開始咳嗽。由於實在擔心他的身體,秦似憤怒地吼他:“我怎麼從來都沒看見過你安靜地樣子!”
昱飛被罵後很傷心,縮在被子裡不說話。安楚將秦似叫到門外說:“師爹,我見過師父安靜的樣子,他曾有一年多的時間幾乎都不出門,因為你不在他身邊。”
秦似不說話,心中感到一陣難抑的痛楚與無力感。昱飛的快樂與昱飛的健康,他因為無法選擇而痛苦。回到屋裡床邊,秦似連同被子一起將昱飛抱在懷裡,聲音低啞地說:“求你為了我再忍耐兩年,兩年後我一定帶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昱飛從被子裡鑽出,臉上猶有淚痕,他緊緊摟住秦似的腰,哭著道:“對不起、對不起,但你要相信,我絕沒有在忍耐,你在這裡陪我,我真的過得很開心……”
秦似用唇堵住他的嘴,淚水流進兩人交纏的唇齒間,嚐起來居然是甜的。
又過了三個月,衛宏調至北方駐防,赴任途經邛崍山,順道看望許久不見的好友。來的時侯他身上揹著一個大包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古怪。進屋後他將包袱從背上解下,開啟來一看,裡面竟睡著一個柔嫩嫩、粉團團的幼童。不要說昱飛當場流下了口水,連安楚也看得發怔。
衛宏說這是他十歲不到的兒子小典,因妻子上個月去世,無奈只能帶著孩子一起赴任。
昱飛立時尖叫起來:“把寶寶帶到天寒地凍的北方去受苦?!絕對不可以!!”
接下來便是一番暗示、勸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口沫四濺、舌綻蓮花,終於說動本來就擔心自己照顧不好兒子的衛宏將小典留在山上。
幾乎是高興地送走了衛宏,昱飛立即象餓了很久的狼一樣奔回木屋,卻發現安楚已經搶先將小典抱在了手中。更沒天理的是,這個一向都很聽話的少年居然用警戒的目光看著他,不容反駁地說:“小典以後跟我睡。”為此昱飛鬱卒了一夜,在秦似的胳膊上幽怨地咬出了好幾排整齊的牙印。
小典醒來後發現父親不在,自己被一個帶著溫暖笑容的少年抱著,身旁站了一個高大俊朗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