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而需要顧全大局的戰力。”
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可所有人都牢牢記在了心底。
殘酷的戰爭一觸即發,重明族和玄武族交替輪番應戰,可唯有夙夜日夜不停地指揮部署,甚至還要在防禦被魔獸們衝破之時,他還要不顧反噬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得站在城樓的最高處將長笛橫在唇側,使用音殺之術控制戰局。
而每當這時,鳳莜便會不顧一切地殺破重圍來到他身旁,為他殺進周著一切不懷好意靠近的魔獸,讓他可以安心使用音殺之術。
如果說以前在鳳莜眼中,夙夜不過是一個容貌俊美但性子軟糯的男人,如今當她站在他身旁,看著他統籌帷幄,談笑間便讓無數魔獸灰飛煙滅之後,她才明白,他的強大遠非現在的她可以比擬,若非他當真喜歡她勝於一切,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對他下手的可能。
看著夙夜一日憔悴過一日的容顏,看著他吹奏長笛時唇邊不斷溢位的鮮血,鳳莜心中有關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重歸族中的堅持也在逐漸崩塌。
她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有誰期待她回族嗎?族中有誰當真在意她的死活嗎?她回去之後,又有誰能夠給她一個家嗎?
而每當她想起家這個詞彙時,她腦中第一時間便會出現玄武族的楓樹林,莜草所築的草屋,在窗臺搖曳的鈴鐺花。
若思及家人這個詞彙時,她便會想起夙夜溫柔含笑的眉眼,想起他在楓樹下耐心仔細地教她術法。
她想要一個家,家中有在意永遠不會傷害她的家人。
而這些,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夙夜都已經全部給了她。
只可惜,她被過往的仇恨跟執著矇蔽了雙眼,直到現在才明白。
想通了這一切之後,當夙夜再一次因為筋疲力竭而倒下之後,鳳莜便再沒有像往日那般漠然離開,而是將他動作輕柔地扶了起來,直到僻靜安全之處,方才佈下結界,將他小心放了下來。
月銀如水,靜靜籠罩大地,夙夜側頭眷戀地看著鳳莜越發豔麗的眉眼,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小莜,再給我一點點時間,瑤光城撐不了多久了,一旦城破,我的血我的命都交給……”
然而他話未說完,被夜風吹得冰涼的唇角,便被鳳莜溫熱的唇徹底堵了個嚴嚴實實。
她極近溫柔地吻了他,直到夙夜俊顏通紅似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她方才離開了他的唇,看著他的眼一字一頓道:“夙夜,我不會讓你死的。枯顏之毒融於血液之後根本無解,可我至少可以與你共享生命。”
“小莜……”他喃喃地喚著她的名字,臉上的神情恍然如夢,似一點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鳳莜卻在他失神露出破綻這一瞬間便用定身術定住了他,隨後將兩人的手腕都割開,交疊在一起後,方才靠在他的肩頭,細聲道:“夙夜,你的心,我終於看明白了。我自己的心,也看明白了。”
夙夜體內的黑血在源源不斷地順著他左手的傷口流出,而鳳莜的血則源源不斷地順著他右手的傷口流入。
察覺到自己的生機在一點一滴的回覆,夙夜終於明白,他心愛的姑娘,回應了他的心意,並在用最實際的行動,讓他明白,她不再糾結著過去糾結著回族。
緩緩將自己的頭回靠在她的發上,夙夜唇角止不住的上翹,就連聲音也帶著如三月春風一般的暖意:“小莜,回族地後,我們便成親罷,這些年太上長老他們已經催促過我無數次了。”
大抵每一個單戀多年的男人,在確定了與自己喜歡的姑娘兩情相悅之後,都會想要迫不及待地擁有對方一輩子,否則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已經當真得到了姑娘的回應。
鳳莜聽出了他話裡的忐忑不安,她想,成為了夫妻,便是一輩子的家人,他們可以擁有名正言順再無人可以拆散的家。
所以只略微凝神想了一會兒,她便聽到自己用愉悅的語調應道:“好。”
那一刻,儘管遠處殘酷的廝殺依舊在繼續,瑤光城的危機也絲毫沒有任何改變,可我看著他們互相依偎的身影,卻覺得既欣慰又心疼。
因為在帶著滄曦進入夙夜的這段往事之前,我便聽鳳莜說過,夙夜最終會死在瑤光城戰役結束之後。
第二十章 魂斷
為了救回夙夜,鳳莜在將他身上的毒血悉數放出之後,便將自己身上一半的血都給了他,如此一來兩人現在的身體都處於相當虛弱的狀態,就連修為也大打折扣。
儘管如此,由於瑤光城的局勢已經極端險峻,兩人剛剛能行動自如,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