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怕等待的最後,你依舊還是不愛我。”
平日裡我雖沒少在受到容微虐待之後詛咒她,可是當時聽她那樣梨花帶雨的說話,最後仍是忍不住唏噓感嘆。
伽羅神君雖然救了我,但為的不過是出於本心的善良和道義,而他願意毫不猶豫的跟容微一起死,想來心裡應當也是有她的,只不過因為兩人太過熟悉的緣故,他並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
如今待到生死光頭,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待容微的感情,卻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於空中消散時,我有些難過的想,若他們一早便不曾錯過,是否後來容微的性子便不會這樣偏激,也就不會發生這一切的悲劇了?
然而不管過程如何,眼下的結局卻是有兩個上神因我而亡,不管原因是誰對誰錯,在句芒天帝的震怒之下,我都再度被綁進了天界大牢。
我爹和朱雀急得四處託人找關係,甚至有不少人都對我們建議,只要我一口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帝江頭上,那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可況以帝江的特殊神格,說不定到時候還沒上誅仙台,便不知晃到了未來還是過去。
可儘管是這樣,我卻依舊捨不得再讓他受一點傷害。
最後就算是看在我白虎一族對天界的諸多貢獻上,我也依舊被綁上了誅仙台,罰亂箭穿心。
神和人最大的不同是,往往凡人的致命傷,只要對於我們不傷及元神,便並無大礙,但一樣的是,我們依舊會流血,依舊會感受到那鑽心之痛。
而帝江便是在我受刑之後趕到誅仙台的。
他著白衣,身上的傷不但沒好反倒更重,透過雪白的裳看上去分外醒目,看上去似乎比我更為慘烈。
他顫抖地將我摟進懷裡,溫熱的眼淚流進了我的頸窩。
我聽到他說:“桑染,是我沒用,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有悔恨,有不甘,然而更多的卻是內疚與心疼。
那是記憶之中帝江第一次為我流過的眼淚,也是最後一次。
我用盡全身力氣,抬手替他抹了抹眼淚,細聲道:“若是為了你,我都不覺得苦。帝江,我要你明白,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第十九章 甦醒
隨著一陣越來越急促的樂音響起,我面前的一切居然瞬間消失。
因為試音石產生的幻境格外逼真的緣故,那會兒我已經分不大清楚自己就是身處過去還是未來,我只知曉我要去找帝江,這裡很危險,我必須要找到他與他一起離開。
可就當我準備強忍著渾身的劇痛準備繼續深入那未知的黑暗世界時,卻突然聽到有人用急促聲音喚我道:“桑染,回來!”
那聲音清冷好似隆冬裡下的第一場雪,乾淨得不染半點塵埃,入耳後讓我覺得萬分耳熟,但我卻始終想不起來在何處聽到過。
就在此時,那遙遠的黑暗深處也傳來了帝江的聲音,他氣息微弱,好似受傷極重的樣子:“染染,你在什麼地方,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我。”
一聽帝江的聲音,我心頭立馬便慌亂了起來,儘管前方的空間已經開始扭曲,這四周看不見的重壓已經逼得我喘不過來氣來了,我也依舊堅持著想要去尋找帝江。
“桑染,再繼續往前你會永遠迷失在過去了,再也回不來了。”見我執意往前,那清冷的聲音已隱隱有了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而帝江的聲音也越發溫柔,帶著似水的遣倦,他說:“桑染不要怕,我在這裡,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快到我這裡來,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再分開了。”
帝江的話,讓我腦袋中名為理智和清醒的那根弦,瞬間繃斷了。
雖說我身為白虎族的帝姬,但我生平最大的夙願既不是像青龍族帝姬那樣志在天下,也不似青嵐那般一定要站在權力的頂端,我只是想和我的心上人一直在一起,看遍洪荒變遷,觀邊滄海桑田,一起攜手走向人生的盡頭。
眼下因為空間已經快扭曲到了極致,我的身體也由於劇痛無法再站起身,我便用手肘撐地,一點一點地緩慢前進。
我想,我的帝江在前方等我,就算這空間會崩潰,就算我會因此而死,我一定要爬到他身邊,與他一起死去。
那清冷的聲音似乎已經被我執著的行為弄得沒了言語,一直靜靜地不曾開口,只是眼看著我就快要接觸到帝江所在的黑暗時,那聲音方才再度響起。
只是這一次,他既沒有驚怒,沒有勸解,只是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