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不吭聲;狄行低了頭,更不知再想什麼。到是對面韓普,臉皮抽動兩下,嘴角冷笑。
沈浣也不點破,更似混沒聽見他方才之語,繼續道:“要退兵,沈浣自有辦法,不過這辦法需要樣東西,沈浣還需向主公請要。”
劉福通聽她此言,連道:“此事好說,我定當鼎力相助。沈將軍需要何物?”
沈浣掃了一眼大營之中正盯著二人的諸將,一抬頭,開口道:“兵權。”
劉福通再次一愣,“這是當然,沈將軍退敵,自然得有兵權,與你昔日三萬精兵。”
沈浣微一垂雙眼,隨即挑眉,聲音安寧無波,彷彿說的不過是見在平常的事情:“主公,屬下要的是十萬潁州義軍的兵權。”
第三十三章 何計生前身後名
大帳之內一片鴉雀無聲。
潁州十萬義軍的兵權,除了這十萬義軍,潁州又還有什麼?
劉福通為人多疑,當初沈浣與其有救命之恩,又是合營最懂得帶兵的將軍,劉福通也只給了她三萬兵權。在見識到其餘士卒與沈浣一手訓練出來的三萬精兵的差異以後,最先想得不是如何將剩下兵丁也訓練成精銳,到是最先憂心沈浣這三萬精兵是否有一日會反。
而沈浣走後,他怕自己掌控不了這三萬軍士,便將其拆散。而自那以後,潁州合營上下模仿前朝兵制,將軍除了少數親兵,幾乎無有兵權,合營兵權大多全在劉福通一人手中。將軍征戰之時所帶之兵,均非自己手下士卒,使得兵將不相習,自然沒有可能反。但是如此一來,沙場之上將帥軍士的戰力皆是折損不少。便如何滄,若論為將之能之道,實是可圈可點,只是開州戍守的一萬軍馬卻既是不得力,突圍不成,這才在元軍重兵圍困下城破身死。
如今沈浣一開口,就是要劉福通手中的十萬兵權,在座諸人,便是連狄行不由灼灼的看著沈浣。
諸人但見劉福通一手點著桌案,無聲無息的坐下,眯了雙眼慢慢打量沈浣,臉色陰晴不定,晦澀難明。沈浣昂了頭,坦然看著他,雙唇緊抿,一語不發。兩人之間一崩繼斷的緊張氣氛令帳內一片鴉雀無聲。
正當此時,忽聽得一聲尖銳冷笑,卻是右側的韓普,“沈將軍,潁州十萬義軍兵權,你這是要造反麼?有了這十萬義軍的兵權,不僅我們諸人的腦袋,便是主公的腦袋也半數落入沈將軍掌握之中了吧?”韓普與劉子青明爭暗鬥,方才看著劉子青被沈浣俞蓮舟整治,不由幸災樂禍。而如今沈浣一開口就要潁州十萬兵權,他不由立時反對。也實怨不得劉福通多疑,這十萬兵權,想要的原本不止沈浣一人。
“哈,”沈浣雙肩不動,卻側了頭看他,“韓將軍,沈浣若是真想造反,何必在眼下時節回來潁州?如今中原義旗遍地皆是,沈浣便不能自己拉起一票人馬麼?何況,便是沒有沈浣,韓將軍的人頭可就能在頸子上待得安穩了?三十萬元虜大軍離此不過二百里之遙,只剩沙河最後一道屏障,以沈浣看,您這頭如今半數可不在沈浣手中,到是快全數在元虜手裡了才是!要不然,難道韓將軍有退敵之法?”
“你!”韓普被沈浣幾句話噎得啞口無言,一隻手恨恨指著沈浣鼻尖,剛要破口大罵,見得俞蓮舟,想起方才劉子青狼狽之態,不由得又坐了回去,心中惱恨,不明白為何當初在潁州大營一直少言寡語只知練兵打仗的沈浣如今出口竟然如此犀利。
劉福通此時終於開口:“沈將軍,如今三十萬大軍壓境,你一開口便要十萬潁州軍兵權,人都被你帶走了,這中軍大營便成空營一座,如何了得?”
沈浣笑了笑:“主公,但得沈浣有十萬兵馬可供排程,決計不叫三十萬元虜越過汝寧以東半步。沈浣願立軍令狀,如有不效,自當提頭來見。”
她此言一出,諸將皆驚。元軍已攻下上蔡,幾乎等於便在汝陽,沈浣這一句不叫元虜越過汝陽以東半步,相當於要以不足十萬潁州軍將三十萬元軍全數擋在如今其所在之處,立地殲滅。如此海口,連劉福通也不禁發怔,半晌想得明白,繼而皺眉道:“兵者一事,最忌行險,留空一座中軍大營,決計不可。”言罷不禁搖頭,“沈將軍,我與你潁州一半兵權,五萬兵士歸你統轄,可否禦敵?”
沈浣嘆息道:“主公,沈浣雖然略通兵法,但絕非姜子牙張子房一般神人。十萬義軍之中,真正精銳如今不過兩萬,能抗三十萬元虜已是不易。若是減去一半,這一仗打下來,潁州大營怕是要所剩無幾。”
“這……”劉福通亦知莫說五萬軍士,便是十萬,能擋住兵精糧足的三十萬元軍已是極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