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軒睡得並不好,他原是打算教訓完了四季殺手,再教訓蕭三公子,好讓寧王府上下都知道他的厲害,樹立他的威信,方便日後行事。
蕭三公子始終不為所動,除了令他感到很不痛快,也令他不能不重新估計,在他的心目中是認為蕭三公子城府深沉,早已看出他的動機與武功深淺,明知道不敵所以不肯出手,轉在心計上打主意,他雖然身負武功頭腦都高人一等,到底是初來乍到,環境沒有蕭三公子的熟悉,一個不留神不難便為所算。
就是沒有心事已經睡著,他的感覺反應也比一般人敏銳,這種情形下就更不用說,所以那塊瓦片才從窗外飛進來,他使立即察覺,迅速拔刀在手,只一刀便將瓦片劈為兩半,身形條動,穿窗掠出。
一條人影同時在院子花木上掠過,上了那邊的高牆,回身把手一招。
一刀軒冷笑,身形再展,亦翻越高牆,追在那條人影的後面,藝高人膽大,也自負反應敏銳,見識多廣,任何的陷阱埋伏都能夠應付。
對方是哪裡一個他也已多少猜到,也果然不出他所料,真的是蕭三公子。
來到了王府半里外的一個小山坡,蕭三公子才停下,悠然轉身,靜候一刀軒到來。
一刀斬人到刀落,插在地上,盯穩了蕭三公子,冷笑道:「果然是你!」
「閣下這樣的聰明人又怎會猜測不到?」蕭三公子從容不迫地揹負雙手。
「你又何嘗不是一個聰明人。」一刀軒冷笑道:「今夜你誘我到這裡來,是求情還是找死?」
「都不是」
「那你安排了什麼陷阱,多少幫手?」一刀軒目光一掃,以他的經驗,到現在仍無發現,而從朱君照中日所得,蕭三公子也不是這種人。
「這裡沒有陷阱,我也只是一個人。」蕭三公子仰首向天道:「在到來找你之前我曾經找過王爺。」
「那當然你已經知道小王爺向王爺建議,拜我為劍師,也即是由我取代你的職位。
「我知道」」」
一刀軒截住了蕭三公子的話道:「所以你不服氣,找我出來一較高下。」
「我找王爺正是要辭去劍師的職責的。」
一刀軒大笑,蕭三公子不以為意,很冷靜地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到底是一個江湖人,接到南宮世家的帖子,明天便要趕赴百花洲論劍。」
「好一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刀軒搖頭道:「你明知道難以下臺,勉強一戰,更只有當眾出醜,所以找我出來談條件,可以的」」」一頓,他笑接道:「只要你跪下來向我叩三個響頭,我一定會讓你走得風風光光,舒舒服服。」
蕭三一公子淡然道:「我找你出來,主要是請你明白一件事。」
「我已經很明白。」
蕭三公子自顧接道:「中原的武功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中看不中用。」
「話哪裡一個也會說。」一刀軒目光陡亮道:「莫非你真的要在這裡與我一較高下?
「只是切磋。」
「我們那兒沒有切磋,也只有生死決鬥,才能夠發揮一個人所有的潛能與本領。」
蕭三公子淡然道:「勝負不一定要到生死才能夠決定的。」
「強弱太懸殊的確是的。」一刀軒放聲大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跪地求饒,我一定會饒你一命。」
蕭三公子目光落在一刀軒臉上道:「說得太遠了。」
一刀軒手落在刀柄上,猛一拔刀出鞘,高舉,接喝一聲道:「拔劍」」」
蕭三公子劍終於出鞘,月光下斷劍的缺口閃動著殘缺的光芒。
一刀軒目光及處,搖頭道:「這不是一柄好劍,好劍絕少會斷折。」
蕭三公子淡然道:「本來就不是一柄好劍。」
一刀軒傲然將刀一轉道:「連一柄好劍也沒有的根本就不配稱為好手,你們不是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諾。」
蕭三公子笑了笑,道:「本該是這樣的。」
一刀軒接問道:「難道在中原要找一柄好劍也這麼困難?」不等蕭三公子回答,又道:「好像我手中這樣的寶刀,在東瀛地方俯拾皆是。」
「是麼?」蕭三公子並無太大反應。
一刀軒矮刀抖落道:「我讓你三劍。」
蕭三一公子笑問道:「東瀛島國也有這種規矩?」
「沒有……」
「既然沒有,又何必多此一舉?」蕭三公子斷劍一翻,指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