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絕師太,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老太君幾遍,一聲冷笑才問道:「老太君還記得我這個老相識?」
「恆山派劍術超凡入聖,人才輩出,百花洲論劍如何少得了。」老太君一劍笑容。
「我這麼一把年紀,原是不該再好勇鬥狠,但老太君既然請到,又怎能推辭,不知道是否有機會再請老大君指點幾招?」
老太君乾笑一聲道:「百花洲論劍始自南宮世家,這一次南宮世家亦只是循例做個主人,略盡綿力,至於我這個老婆子劍早已放下多時,也無力與各位爭高下的了。」
絕師太冷笑道:「老太君不出手,南宮世家還有什麼人?」
南宮博臉色一變,一步跨出來道:「晚輩不才,但為了南宮世家,一定會悉力以赴。」
「很好」」」絕師太點點頭,迴向老太君道:「老太君若是真的不肯出手,我可是失望得很。」
老太君笑了笑,道:「師大這樣說,是認為鍾大先生、蕭三公子都不配與師大論劍的了?」
絕師太一怔,目光一遠道:「老太君忘記了三十年前的那件事了?」
老太君沒有作聲,絕師太接道:「你我當年洞庭湖畔的一戰,我學藝不精,敗在你劍下,手中劍脫手,飛墜湖中的情景,今時今日仍然彷佛在眼前。」
老太君淡然應道:「那都是師太有心相讓,師太也豈非因而得傳恆山派的青虹寶劍?」
「老太君當時怎樣說?」絕師太語聲一沉道:「叫我回去嫁夫生子,莫再涉足江湖,惹人笑話。」
「那」」」老太君一聲嘆息。
絕師太接道:「你那一招「撥雲見日」果然厲害,我苦思五十七天才找到破解之法,老太君可有興趣再與我切磋一番?」
老太君搖頭道:「當日我年少氣盛,想不到事隔三十年師太仍然耿耿於懷。」
「恆山派玉女劍法第四十四式是什麼?」
「玉女劍法江湖一絕,這一次,做後輩約有機會一開眼界了。」
「你何必顧左右而言他,瞧不起恆山派,瞧不起我這個手下敗將,不屑與之一戰又何妨言明?」
「師太言重了。」
「江湖上老一輩有哪裡一個不知道老太君當年心狠手辣,目中無人?」
「所以這三十年來我深居簡出,唸經拜佛,你身為出家人,應該更看得透才是。」
「我出家為尼,目的正是在洗清前生冤孽,你不願踏足江湖,難道還做過什麼虧心事?」
「師太」」」老太君沉下臉。
「南宮世家今日人丁單薄,你有多少關係?」絕師太接問。
博香君聽到這裡,也覺得實在過份,脫口一聲道:「師叔,你」」」
鍾大先生那邊適時道:「難得大家聚在一起,我建議到後山去欣賞一下江南有名的水色山光。」
絕師太冷截口道:「一路上已經看夠了,遠道前來赴約,我們還以為南宮世家早已打點妥當如何安頓客人。」
老太君立即接上口道:「房間的確早已打點妥當,木蘭,你給師太引路。」
鍾木蘭正在躲避蕭三公子的目光,聽得老大君如此吩咐,正是求之不得。
由始至終她也沒有正視蕭三公子一眼,目送遠去,蕭三公子不由一聲微嘆,目光轉落在朱菁照臉上,朱菁照卻在看著徐廷封,沒有在意,突然在意,倘臉條地羞紅。
「師父」」」她隨即展開笑臉道:「師父要怪責我早便怪賣了,到現在還沒有這個意思,當然是不會再怪責的。」
蕭三公子搖頭道:「你也實在太任性,這樣子下去總有一天會闖禍。」
「在這裡就是闖禍也不怕,有師父,有表哥,還有表哥的師父……那麼多高手,總不成全都袖手旁觀,看著我被人欺負。」
蕭三公子只是問道:「你是存心在這裡闖禍的了?」
「當然不是。」朱菁照一伸舌頭,看她這樣子說的是否真心話實在令人懷疑。
老太君也就在這時候提議道:「各位遠道而來,其實是應該先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沒有人反對,絕師太方才那麼一鬧,也實在使得大家都有點尷尬。
對鍾木蘭絕師太倒沒有什麼,也當然是因為鍾大先生的關係,卻仍然待她離開,絕師太才說出心裡話。
「她怎會變成這樣?」
「師叔是說老太君?」傅香君問一句。
「這個女人三十年前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