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想過,樂正錦虞的心腸已經被練就地硬如基石,怎是輕易能折服的?
這個女人總有辦法讓他生怒!
樂正錦虞感受到他起伏的心情,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正好與扇面上的仕女圖相撞,她微怔了怔,秀眉輕蹙著移開了視線。
南宮邪沒有觀察到她的異常,放在唇邊的扇子也未移開。
自聽了安兒的話之後,他便鬼使神差地不再趁夜悄悄潛入瑾瑜宮,每日藉著賞賜玩物的機會在下了早朝後前往瑾瑜宮坐坐。
沒想到安兒一語中的,這些日子他與她的關係貌似還真的有所緩和。
譬如,她不再對他惡臉相向。
南宮邪拿開手中的扇子,山間的空氣格外地清新,一如他現在的心情,自在與放鬆。
他歪了歪頭,樂正錦虞正停駐在他身旁。淺碧色的衣衫上繡著奇巧遒勁的枝幹,上用粉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桃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同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窈窕玲瓏的身段。非常簡潔的婢女服,穿在她的身上卻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
她只靜靜地站在那裡,紗衣在微風輕拂中飄舞著,飛揚的衣袖帶著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繫著的那塊翡翠玉佩,更為她平添了一份雅緻之氣。
望著這樣的樂正錦虞,剛剛還在的歡悅一掃而空,南宮邪心中升起了惱怒之意。給她遮了面紗竟然還蓋不住她滿身的風姿!長成這副樣子,果真是天生勾人的妖精!
他想也不想地拉住了她的手,“跟孤王回攆!”
本想帶著她慢慢散步前往的心境也落空,南宮邪現在一心只想將她藏起來不給別人瞧見。
他邊抓著樂正錦虞的手邊咒罵自己,他是瘋了將她帶了出宮!
被他大力拽著,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怒意,樂正錦虞只覺得不可理喻。往身後看去,南昭隊伍正慢慢前進著。
也不知與誰置氣,南宮邪先是一把將樂正錦虞給扔進了攆內,而後自己才翻身而上。
見聖上坐回帝攆,侍從等人都改變了原本的龜速前行,不緊不慢地朝目的地前往。
樂正錦虞被他粗魯地扔回了帝攆,整個身子陷入了軟榻內。
她惱恨地扯下臉上的面紗,若不是帝攆內的物什皆是上好的綿緞所制,她的身體非被撞得散架不可。
“你瘋了麼?!”她也顧不得身份,怒罵道。總是時不時地發病!
面紗一扯下,樂正錦虞傾國傾城的容顏盡顯。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黑白分明的琉璃眸流盼生光。此刻因為生氣,面頰白中透紅,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盪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
見她露出的這副面容,南宮邪本因內疚而壓下的怒火蹭蹭又冒了上來,玉扇只輕揮了揮,落在榻上的面紗就飄到了他的掌心。
他將面紗遞給樂正錦虞,恨聲吩咐道:“給孤王戴好了!”
樂正錦虞詫異地望著他,而後一把開啟他的手。有病吧!她被扔得還沒緩過氣來,要戴自己戴!
南宮邪見她開啟自己的手,心中的火焰燃燒地更加茂盛,長臂一伸就將她撈到了懷中,也不怕再打破這些日子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唇便壓了下來。
樂正錦虞躲避不開,櫻唇被他嚴嚴實實地堵住,呼吸也跟著變得更加不暢通。
只是惱怒之下的強吻,南宮邪發現自己居然是這般地貪念她的味道。唇上傳來的柔軟甜膩讓他捨不得放開,想到她的不聽話,他懲罰性咬了她一口。
直到樂正錦虞吃痛地皺起了眉,他才戀戀不捨地將她放開。末了,留戀般地舔了舔唇上所沾到的鮮血。
“哼!再敢違抗孤王,就不只是這麼輕的懲罰了!”南宮邪板著臉對上她的怫色。
樂正錦虞顧不得擦拭唇瓣上溢位的血跡,只覺得胸膛快要被氣炸了。她氣急敗壞地抓住了他那隻還放在自己腰間耀武揚威的手臂,張口便狠狠咬下。
南宮邪臉色瞬間轉青,本能地抬起另一隻手一掌劈下,可手掌剛放到她的後背,便自發地停住了。
樂正錦虞感覺到頭頂襲來的掌風,鋒利的牙齒咬著他的手臂更加不放鬆。
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南宮邪一時竟不能將手臂從她口中掙脫,人也放棄了抵制,只能沉著臉盯著她的認真撕咬。
良久,樂正錦虞咬得沒力氣了才放開了他的手臂,嘴角沾染的鮮血如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般滲人。
若這不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脖頸,她定要喝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