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沒有人敢動寶寶一根毫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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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輕功很不錯,就算走上一天一夜,也不會覺得累的。
花解語就差遠了。
走不到半里路,他就哼哼著雙腿像灌了鉛,走不上二里,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說打死也不走了。
他咕嚕道:“人生下來兩條腿是用來站著的,可不是用來走路的,沒有馬車,誰走得動?”
花解語平時的確是難得走路,公卿富賈,誰不願附庸風雅?
能夠將在解語請到家中撫上一琴,是吹噓的最好話題,當然,他們請花解語去,是不會讓花解語走著去的。
寶寶叫道:“大懶鬼,我身上又沒有多少銀子,到哪裡去僱馬車?”
花解語脫口道:“我……我……”
他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他原想說:“我去弄輛馬車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以他的無雙的琴藝,隨便到一家有錢人家,弄輛馬車當然不費事。
可是他又想起和秦寶寶的賭約來,自己若是在寶寶面前彈琴,就必須從斷魂崖上跳下去。
寶寶何等聰明,早已聞絃歌而知雅意,笑道:“你去弄輛馬車來啊,你不是挺有辦法的嗎?”
花解語眼睛只瞪著秦寶寶,卻說不出話來。當下一挺身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向前面走去。
寶寶偷偷地笑,緊緊地跟著。
花解語忽然回頭,道:“我想起這附近有我的一個朋友,他有辦法弄到一輛馬車。”
寶寶道:“你的朋友很有錢嗎?”
花解語大搖其頭,道:“他窮得連老婆都娶不起,並且每次都跟著我去有錢人家打秋風。”
寶寶道:“他沒有錢,怎麼會有馬車?又在吹牛啦。”
花解語白了寶寶一眼,道:“他雖然沒有馬車,只不過他不願意有,如果他高興,一天之中,他可以做出兩輛馬車來。”
寶寶道:“我知道他是誰了。”
花解語不通道:“你知道?”
寶寶道:“他一定是為你在斷魂崖下支大網的那個人。”
花解語不屑地道:“小孩子都可以猜出是他。”
忽地想起來,寶寶明明是小孩子,這句諷刺話一點用也沒有。
便低著頭往前走,走不了多遠,就來到一個小村莊。
他走到村子中最破的一個房子前,用手一指,道:“就在這裡。”
寶寶笑道:“他的手那麼巧,卻不知為自己修間房子。”
花解語道:“因為他太懶,為了別人的事尚且要三請四邀,自己的事,他是更不會放在心上。”
寶寶也好奇,想看看這個怪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前推開門,不由地怔住,被屋子很小,卻容納了五個人。
一個人躺在床上。
床很破,和他的衣服一樣破。
他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又像是被人點了穴道。
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些,因為另外四個人,分別是鋼頭、鐵錘、安公子、錢炳秋。
想不到錢炳秋也在這裡。
花解語也怔住了,他回頭就跑,銅頭手一動,就抓住他細細的胳膊。
花解語索性昂著個頭,一言不發。
錢炳秋盯著寶寶,嘿嘿地冷笑。
安公子笑道:“花前輩,現在你想好好地將琴藝授予我呢?還是想再從斷魂崖上跳下去?”
銅頭道:“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那樣好運氣了。”
花解語看著床上的那位,瞪著眼叫道:“冷小肝,想不到你也會出賣我。”
冷小肝身子一動不動,同樣破口罵道:“他媽的要不是你,老子的日子不知有多快活,偏偏你叫我結網,他們認出網來,自然找到我,老子不怪你就算夠朋友,你他媽的還敢罵我!”
一頓臭罵,花解語頓時軟了下來,柔聲道:“小肝,現在只有你能教我了,看在以前我帶你吃喝的份上,你就教教我吧。”
冷小肝恨聲罵道:“你眼睛瞎了,看不到老子被點中穴道,老子連自己都救不了,哪裡有本事救你。”
安公子拍手笑道:“冷小肝果然是爽快人,花解語,你還有什麼話說?”
秦寶寶道:“我有話說。”
“哦”安公子奇道,同時,銅頭、鐵錘的目光也轉向秦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