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笑了笑,又道:“既然他一定會跟來,我又何必擔心呢?他的武功雖然不好,卻未必是我們的累贅。”
席如秀笑道:“不錯,寶少爺極聰明,是個闖江湖的天才,也許他還可以幫我們的忙呢?”
忽地,他又奇道:“寶少爺用什麼方法才能知道我們的去向呢?”
“我也想不通。”衛紫衣笑道:“我雖然很瞭解他,但我畢竟不是秦寶寶。”
席如秀道:“看來這個謎團只能由寶少爺親自來為我們解開了。”
衛紫衣嘆息不語。
金陵。
金陵本是古城,遠至漢魏,孫權就曾建都於此,幾代興衰,幾世滄桑,古老的金陵,已閱歷沉浮。
金陵之美,不止山水,不止名勝,十里秦淮,煙波脂粉,來金陵的人豈能不到秦淮河上泛舟?
秦寶寶就坐在晝舫上,像模像樣地聽歌觀景,若不是年紀小些,倒還真是個翩翩少年。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絲竹悅耳,歌聲更佳。
這是條大船,客人當然不止秦寶寶一個,只是,這船上的客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和尚端坐在船頭,別人唱歌他念經,一個和尚,哪裡不能唸經,為何要花錢上這種香豔之所?
秦寶寶認為這個和尚不是有毛病就是吃錯藥了,否則,就是六根不淨,修行不到家。
船頭上坐著和尚,船尾卻坐著兩個道士,兩個道士的年紀都已不小,頭髮也已花白,道袍也很陳舊,一看就知道是從一個香火不盛的道觀裡出來的。
窮道士也捨得花錢乘畫舫?這就使得秦寶寶不禁多看了他們幾眼。
船尾的兩個道士也和船頭的那個和尚一樣,端然打坐,口中唸唸有詞,花錢上這裡唸經,真是一對神經病。
比較正常的是艙中所生的四個人,這四個人都穿著很華麗的衣服,都戴著價值不菲的墨玉戒指。
只是,他們好像也沒有心思聽歌,好似一個個都很緊張,緊張得隨時隨地都可以從船上跳下水去。
船上的客人好像都沒有心思聽歌,秦寶寶本就不是來聽歌,而是來學大人的,何況現在他又看到這七個看上去都不太正常的人,自然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七個人身上。
他的眼角從船頭的和尚身上,轉到艙中的四個人身上,又轉到船尾的兩個道士身上,轉來轉去,無一刻停頓。
他發現,只要他一看到艙中的這四個人身上,這四個人就緊張得要命,連眼睛也不敢抬了。
饒有興趣的,秦寶寶索性把目光集中在這四個人身上,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四個人中,有一個個子最高,看起來也不太緊張的人忽地抬起頭來,盯著秦寶寶,怒道:
“要動手就動手,賊眼溜溜地看什麼?”
秦寶寶一下子燃起怒火,長這麼大以來,還從沒有人這樣對他無禮過。
秦寶寶冷冷地道:“臭小子敢罵小爺!”
大個子怒道:“要殺就殺,要打就打,老子可不願受這種鳥氣!”
旁邊的人連忙拉了他一下,大漢高聲道:“了不起是個死,有什麼好怕的。”
經他這一吼,歌聲立刻停了,唱歌的歌女和伴奏的樂師齊都色變,一起躲到底艙去了。
這隻船很大,有上下兩層,秦寶寶他們是在上層。
歌女和琴師一走,樓上便只剩下八個人。
秦寶寶剛才為大個子的話生氣,現在,卻對大個子話中的意思感到奇怪起來。
怪怪的,大個子他們好像很怕我似的,我是一個小孩,他們為什麼怕我呢?
當他看到船頭、船尾的一個和尚、兩個道士,正用充滿殺機的目光盯著那四個人時,秦寶寶才明白,這大個子一夥原來是怕和尚和道士,而不是怕自己。
可能四個人是把自己也當作和尚、道士一夥的了。
看來這四個人與和尚、道士有仇,今天的見面,很可能也不是巧合,嗯,馬上一定會打起來,這下有好戲看了。
別人遇到打架的事,早已躲得遠遠的,但好奇心、貪玩心很重的秦寶寶,可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看熱鬧的機會。
船頭的和尚身子忽然一動,就站到秦寶寶的面前,合十道:“敢問小施主,可是香主派來的?”
香主?莫非是一個江湖幫會,莫非是前來尋仇的?
不過,秦寶寶既然想看下去,自然不能說實話,否則別人豈不